何嘉灵扬着唇角放下手机,“我假期的时候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一起打球,他说有时间就可以。”
“你会羽毛球吗?”
“不太会,我比较菜。”
陈矜啃了口冰激凌,“哟,那你们这进度条已经拉到百分之九十了啊。”
“为什么这么说?”何嘉灵不明白。
“边逸打羽毛球很厉害的,他和周奚都在羽毛球社团里,周奚说他们之前去体育馆约球,两个老学长不让场子,说把他们打赢了才让,结果边逸一个人单挑两个人,把那俩学长打得心服口服,据说,其中一个学长还是上一届羽毛球社的社长,羽毛球都是大神和大神对打,你这个小趴菜也是能和大神一起打球了啊,说明你们发展得不错了。”
听到这话,何嘉灵却担忧了起来。
他这么厉害,会不会嫌弃自己?
思及此,何嘉灵扯住了陈矜的衣角,“矜矜呀,你是不是会打球?你可以和我一起打一段时间吗?”
“人边逸不是说和你一起打了吗?”
她叹了口气,“可我太菜了,不好意思和他打。”
“行吧,姐姐勉为其难地陪你打几天。”
何嘉灵激动地抱住了她。
夜幕降临,何嘉灵拎上自己新买的球拍,和陈矜肩并肩走进体育馆。
这球拍还是她国庆时买的,她什么也不懂,只觉得越贵越好,何嘉亭看到她付款时,说了句: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用什么都是糟蹋。”
一开始她还不以为意,可在体育馆看到和她用同一款球拍的同学杀球有多狠时,她有点想把自己的拍子藏起来。
“我们可不可以选个角落?”
她怕丢人。
陈矜点头,指了指前面,“行,那个场没人。”
何嘉灵攥着球拍,艰难地挪到球场。
陈矜简单地发了个球,何嘉灵没接住,她顿时感到芒刺在背,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没事,慢慢来。”陈矜笑着安慰她,“熟能生巧。”
何嘉灵僵硬地抿唇,“好。”
半小时过后,何嘉灵拾起地上那颗悲催的球,准备再次发球时,旁边的一个男生说:“同学,你要是实在不会就把场子让给我们,你先下去学一学怎么正确发球吧?”
“抱歉。”何嘉灵低着头准备撤,她也觉得自己打得确实太差,站在这里就是浪费资源。
陈矜扯住她的衣服,双手抱胸,对着那个男生说道:“你不会去别的场子?非得用这个?我们还没打完呢。”
“你们用这个也是糟蹋,去操场找个空地打打得了……”
陈矜大叫:“你说谁糟蹋呢?你刚生出来就会打球?这么厉害怎么没进国家
队呢?”
“你他妈什么毛病?”
“我什么毛病?我还想问问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
何嘉灵站在一旁,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感受到有越来越多的视线看过来,她刚想出声停止这场闹剧,周奚过来救了场。
“怎么了?”
陈矜翻了个白眼,“他不让我们用这个场子。”
“你们连他妈发球都发不明白还好意思进球馆?”
陈矜扬眉,“那怎么了?球馆你家开的?”
周奚把陈矜往身后一扯,“学长,边逸刚刚和我说想和你打一场,要不你去我们那边?”
“行吧,懒得和这俩女的计较。”
“滚!”陈矜喊了一声。
周奚挡在她们两个人面前,将占场男往前推,“她脾气比较直,别介意。”
把占场男送走后,周奚转过身看她们,说:“那人就是之前和边逸对打输了的。”
陈矜冷笑,“活该。”
周奚好声好气地劝道:“以后见到他别搭理他就好了。”
他又说:“你们之前会打吗?”
何嘉灵摇摇头,陈矜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姐教你,别有负担。”
周奚也来帮忙,何嘉灵夹在两人中间,认认真真地听他们讲。
“发球的时候不要夹手臂,要伸展手臂……”
“周奚。”声音清凌凌的,像夏日山涧里汩汩凉爽的溪水。
何嘉灵回头看过去。
男生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手持与她同款品牌的黑色球拍,右肩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球包。
颀长挺拔,如若悬崖峭壁上矗立的寒松。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翘起,露出优越的眉骨,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定在她身上。
“打完了?”周奚问他。
“嗯,那边有人找你。”
周奚转过头和她们说:“那我先走了。”
陈矜的双眼在何嘉灵和边逸身上滴溜溜地一转,扯住周奚的衣角,“带我一个。”
两人走后,羽毛球场上只剩她和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