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寄蹙眉:“你很缺乏安全感么?”
时恩赐念经似的不依不饶:“你快说。”
季不寄一个头两个大,面无表情地哑着嗓子做复读机,快把“喜欢”这个字眼念出花来,身上的人才放过他。
顶着鸡窝头生无可恋地洗漱时,时恩赐再度刷新在他的身侧,兴致勃勃:“你看,我说话算话,没有在你的脖子上留痕吧?”
季不寄用死鱼眼瞧着镜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漱漱口,吐掉口腔里的水,擦干手。
随后撩起脖颈后方的头发,露出一片狼藉,几圈齿痕和密密麻麻的吻痕几乎叠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以为我后边的脖子是没神经吗?”他问。
时恩赐自觉认错:“好吧,对不起我没忍住。”
看在他事后处理还算妥帖的份上,季不寄没跟他计较。
第二天下午,时恩赐和季不寄驱车前往郊区,去见杨白玉。杨白玉搬进了郊区的老房子里,这边修有一座佛堂,香火从未间断,但她生活简单,每天平静地诵经。
房子周围环境清幽,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佛堂里香火缭绕。
晚饭时,几人围坐在餐桌旁,气氛看似轻松,却隐隐透着一丝微妙。
杨白玉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看了看时恩赐,又看了看季不寄,轻声问道:“小季最近学习忙吗?看起来有些疲惫。”
季不寄摇摇头,嗓子还没好全,简短道:“还好。”
随后在桌子底下踢了时恩赐一脚。
杨白玉目光转向时恩赐,语气温和:“你平时多照顾着点人家,你俩平时住一起吗?”
时恩赐微微一笑:“对。”
杨白玉颔首,不再多问,低头夹菜。一时间饭桌上只剩餐具碰撞的轻微响声。
晚饭后,杨白玉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家里请的阿姨事先知道他俩要来,收拾了两间房。
时恩赐无视另一间卧室大开的房门,扭头跟着季不寄进了他的屋里。
“你进来做什么?”季不寄故作讶然。
时恩赐的语气略显幽怨:“我们连睡在一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杨白玉考虑到他俩都不是以前的小孩,没给他们安排到一张床上,季不寄不想让人家妈妈多想,把他坚定地从卧室里推了出去。
“我怕你忍不住,我腰还疼。”
“我又不是随时发情的——唔!”
时恩赐再次被季不寄一巴掌捂住了嘴。
保姆阿姨从走廊经过,手里抱着白日里晒好的被子,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
时恩赐随即被季不寄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你俩吵架啦?”阿姨悄声问他。
时恩赐被打,还被推搡了一把,但脸上居然在笑:“没事,不是吵架,他单方面跟我打架。”
夜深人静时,杨白玉已经进屋休息,时恩赐悄悄推开季不寄的房门,他的房门没锁,季不寄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进来,有些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时恩赐撇了撇嘴,直接钻进被窝里,搂住季不寄的腰:“如果1米范围内没有季不寄我会睡不着觉。”
季不寄按住他的脑袋,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阿姨在门外道:“我过来送一杯热牛奶,助眠的。”
季不寄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把时恩赐从被子里拔出来,控制着音量道:“你快起来。”
时恩赐疑惑不解:“我为什么要起来?”
季不寄环顾四周,把下床的时恩赐往衣柜里塞:“她知道你在我房间,就约等于你妈妈知道了。”
后者在衣柜里,气定神闲:“我们迟早要告诉她的。”
季不寄有点着急地推了推他:“不行,你得藏起来,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
时恩赐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为了她的健康,也为了我们今晚能睡个好觉。”
季不寄砰的一声关上了柜门,然后去开门感谢阿姨的牛奶。
阿姨见他迟迟不开门,以为他有事要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
季不寄说:“没关系——哦对了,时恩赐他不喝牛奶,不用给他送了。”
他的目光掠过托盘上的第二杯牛奶。
阿姨点点头,给他带上了门。
时恩赐怨念满满地从柜子里出来,嘀咕道:“我是第一个在自己家里做贼的吧?”
季不寄安抚他:“过段时间,再过段时间。”
*
时间很快来到了年底,季不寄考完试,从考场出来,时恩赐拿着花在车边等他。
“向日葵?”季不寄问。
时恩赐说:“据说有一举夺魁的意思,我看很多家长接考生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