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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纸片人竟是死对头(127)+番外

作者:竹取白 阅读记录

时恩赐问:“你做错了什么事?”现在季不寄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答应自己。

季不寄借着阴影遮挡住了面上的情绪,低着头,声如蚊讷:“我把你妈妈害死了……”

“嗯?”时恩赐愣了下。

杨女士不是在病房里念佛经呢?

谁通知他了?

“你——”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挠了下脑壳,接着道:“她没死,在休养。你一直以为她死了吗?”

这短短的两句话对季不寄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各种各样的感情交错在一起,季不寄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个五味瓶,难以置信地问道:“她……还活着吗?”

“她没死过。”时恩赐道。

那他这么久以来深陷的泥沼算什么?

季不寄的喉咙发紧,垂落身体两侧的手指蜷缩了下,深黑的眸底仿若荡起了涟漪。半晌,才问道:“那她知道你还活着吗?”

这下轮到时恩赐陷入沉默了。

“你没告诉过她?”季不寄追问道。

“我怕吓到她。”时恩赐莫名有点心虚:“她心脏不好,你知道的。”

季不寄皱眉:“你这样会让她一直难过的。”

这个人太任性了。

“她不怎么在乎我了。”时恩赐道。兴许季不寄还对他和母亲的关系停留在四年前,然而那段时间变故太多,他们的感情早就淡成白开水了。

季不寄的语言一贯地犀利:“你是全身上下只长了个恋爱脑吗?你带我去找她。”

他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时恩赐,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时恩赐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

第59章 哪里疼

季不寄对时母的印象颇深。

某年学校组织的春游,季不寄蹲在广场角落的台阶上,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冷掉的包子。包子表皮已经发硬,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用力掰开,碎屑簌簌地落在膝盖上。

远处飘来阵阵饭菜香,同学们都在享用父母准备的午餐便当。

他吸吸鼻子,慢吞吞地啃包子,视线停滞在某棵树下的乌鸦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吃饭?"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季不寄抬起头,看见时恩赐的妈妈站在面前。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手里提着个保温饭盒。

"阿姨?"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有点噎嗓子。

杨白玉的目光落在他啃了一半的包子上,眉头微微蹙起。她蹲下身,平视着季不寄的眼睛:"你中午就吃这个吗?"

季不寄点点头,他闻到了饭盒里飘出的香味,是小炒肉的味道,还有米饭的清香。

"能吃辣吗?"杨白玉笑了下,朝他晃晃手里的饭盒:"时恩赐那臭小子,明明是他指明要的菜,刚刚又突然说不想吃了,要去小卖铺买薯片。"

她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

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撞在病房的白墙上,女人灰白的发髻靠着蓝白条纹枕头,她将那本翻旧的《地藏经》搁在床头柜上,目光移向窗外那株樱花树。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呢?

书页边角浸着不知是茶渍的暗黄。

又到了固定的时间,护士推着不锈钢治疗车轻轻走了进来。

杨白玉心如止水,盘弄着一串念珠,仍旧扭头望着窗外。

倏然间,后颈触到陌生的视线,她的眉睫颤动了下,转过头去。

门边处立着两个人,均是瘦瘦高高的个子,模样出挑。发色扎眼的那个,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旁边的另一个神色平静,站得端正笔挺。

十七颗檀木佛珠从保养得当的腕间滑落。像被香灰烫伤的飞蛾突然收了翅膀,杨白玉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时恩赐轻轻喊了声:“妈。”

季不寄也朝她点了点头,暗红色的珠子滚到他脚边,他便弯腰去捡,连着拾了好几颗,连带着滚进床底阴影里的一并摸出来。

时恩赐余光擦过他,这傻子是专门来这儿拾珠子的?

“你回来了?”杨白玉淡淡地问道,语气和时恩赐所料想得并无两样。

季不寄有些意外,他以为时母会难以置信,会热泪盈眶,激动得扑上去来个母子重逢的感人场面。

时恩赐“嗯”了一声,把买的东西随手放桌边,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她的声音不大,但能听出来些许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心衰患者特有的气音。

她的眸光掠向一旁的黑发青年:“这位是?”

季不寄还在心底思忖着杨女士为什么对她儿子的诈尸反应如此平淡,听见自己被提起了,忙抬头欲要开口。

“小季?”她先一步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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