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够努力！”西弗勒斯更生气了。“你又懒惰又马虎，波特，难怪黑魔王——”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先生？你为什么管伏地魔叫黑魔王？我听过食死徒那样叫他——”波特怒问。
西弗勒斯张开嘴巴。维多利亚抢先出声：“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神秘人，黑魔王。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说伏地魔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在西弗勒斯这里，我们就得按照西弗勒斯的方式称呼，这是出于对西弗勒斯的尊重，以及西弗勒斯对黑魔王的敬畏。如果你要问我们为什么不尊重一下你，波特，因为我们既不喜欢你，也不害怕你。”
西弗勒斯满意地微笑着说：“再来——”
这时外头一个女人尖叫起来。西弗勒斯看看天花板，又看看维多利亚，维多利亚说，“听不出是谁。我们上去看看？”
他们开门，来到走廊里，尖叫声更大了。他们走上楼梯，一路上到门厅，大概所有人的学生都在朝这边涌来。一群斯莱特林正好看到西弗勒斯，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
特里劳妮站在门厅中间，一手握着魔杖，一手握着一个空酒瓶。她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眼镜也歪了，看起来完全疯了。她那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也乱七八糟地挂在她身上，看着破破烂烂的。她旁边有两只大箱子，一个倒立，一个歪斜地横放，像是从楼梯上被人扔下来的。“不！不！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没想到会这样？”乌姆里奇缓缓走下楼梯，用小女孩一般的声音嘲笑了一番特里劳妮，声称“魔法部长联署了你的解雇令”。
特里劳妮又悲伤又疯狂，几乎不成人形。幸运的是，乌姆里奇没能把她赶出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留下了特里劳妮——只是为特里劳妮提供居住——并雇佣了一个马人担任新的占卜学教授。
“左一个教育令，右一个教育令，福吉部长不如直接签发一个教育令，把他那一票变成13票得了。”西弗勒斯嘟哝道。维多利亚有意打岔，小声对他说“12票，西弗勒斯，12票就足够了。”
西弗勒斯提高了声音，“波特！我们继续你的魔药补习。”
几个斯莱特林嗤嗤地笑起来，哈利·波特垂头丧气地跟着西弗勒斯回了地窖。西弗勒斯关上门，“再来，波特！我们最好在你被开除之前搞定这件事情。”
哈利·波特怨恨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还是拿出了魔杖。
“一，二，三，摄神取念！”
哈利·波特又一次摔倒。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西弗勒斯脸色苍白，嘴角颤抖——不，他整张脸都在抽动，手微微发抖。
维多利亚责备地看向波特，“波特！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那个伏地魔不是梦，那是我的回忆！他在杀我妈妈！”
维多利亚倒吸一口凉气，“今天就到这里，你下周一再来吧。”说着，她一把将波特推出门，又“啪”地一声关上了门。她轻轻地抱住西弗勒斯，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西弗勒斯推开了她，冲进卧室。他爆发出一声嚎哭，简直像是狼嚎，一声接一声，好像几块大石头在屋子里滚来滚去。他又是捶打自己的头，又是揪着自己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嚎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他随着哭声一抽一抽，片刻之后维多利亚猛地意识到他是在抽搐，赶紧拽过书包，翻出一个文件袋，让他对着纸袋呼吸。西弗勒斯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看维多利亚，蜡黄的鼻头变成了红色，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把脸埋进了她的腰间。
时间过了很久，维多利亚觉得自己腿几乎要发麻，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西弗勒斯一下子把她抱得更紧了，“别走，维琪，别走。”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他不能在维多利亚面前为莉莉伤心欲绝。可是今天，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越着急就越失控，越失控就越着急。
“我的腿麻了，我们能坐到沙发上吗？”
西弗勒斯爬了起来。
维多利亚也爬起来，看到西弗勒斯正摆出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似乎是想要扶起维多利亚的动作又突然暂停。四目相对，维多利亚扯出一个笑，走到外面的沙发前坐下。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他犹豫了一会，忽然发觉屋里过于安静了，他正站在一片空地中间，手足无措。维多利亚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第一时间就猜到事情有多么严重，她任由他为莉莉哭泣，而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西弗勒斯不安起来，维多利亚一直十分介意莉莉。他要怎么办？他该说什么？他试探着握住她的手，“维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