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小时候,小天狼星比雷要招人喜欢很多。谁能想到……哎……”
“多米达,你也觉得是你父亲、你舅舅或者你祖父们给了斯内普夫人禁魔药剂吗?”泰德幽幽地问。
安多米达十分果断地摇头,“不。倒不是说他们是好人,只是如果是他们之一干的,那他们也没必要否认。我们布莱克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反而恨不得天天都拿来说教。我觉得应该是雷,只有雷才会悄悄地解决整件事情,为了姑姑和伯父,也为了小天狼星的名誉吧。不过小天狼星不爱听这个,他和雷感情很好。话说回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老家伙们背一回黑锅,也不至于委屈了他们。”
“多米达,哦,多米达!”泰德长吁短叹,安多米达不由得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泰迪?”
泰德双手掩面,又放下手看向妻子,“多米达,我有点怀疑,也许是我导致了这一切。”
“你干了什么?”安多米达语气轻松。
“十六年前,雷古勒斯来找过我。”泰德语气沉重,“他当时也是喝过酒来的,但没醉,一副差点要哭的样子。他问我作为一个布莱克有什么意义,作为一个巫师有什么意义。我以为……那时候我以为,雷古勒斯在考虑投靠凤凰社,所以……我对雷古勒斯说,布莱克的意义取决于他能否站在正确的那一边。我对雷古勒斯说巫师没有意义,巫师就是会魔法的普通人。我当时以为他在考虑投靠凤凰社……我……”
“哦。”安多米达说,很快有了决定,“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不能告诉小天狼星。也许雷问的就是投靠凤凰社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呢。”
荷兰。
维多利亚和西弗勒斯在花田散步——这是他们整个蜜月的全部活动,8月的荷兰,郁金香只在恒温大棚里。蓝天之下的自然花田,只有玫瑰花田,波斯菊花田,虞美人花田,薰衣草花田,等等等等。今天他们散步的地方是一处玫瑰花田,白色的玫瑰一眼望不到边,微风袭来,点点朝露好像珍珠一样闪耀。
“那,你最喜欢哪种,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还是黄玫瑰?”西弗勒斯牵着维多利亚的手,边走边问。
维多利亚咯咯地笑了好一阵才说,“都喜欢。”
“最喜欢哪个?”西弗勒斯坚持要得到答案。
维多利亚歪着头想了一下,“昨晚餐桌上摆的那种,大花套小花,一朵花和一个盘子一样大,带着金色光泽的粉橙色,那个最喜欢。”
“你不是最喜欢长在土里的花吗?”
“那个粉橙色的花肯定也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呀。”
“你要这么说的话他们还会把白玫瑰染成蓝色的,我们跟酒店要一束带走?”
维多利亚点点头,“好吧。如果我妈妈知道我们整个蜜月除了看花什么也没干的话,说不定她也会送你一朵小红花呐。”
西弗勒斯在维多利亚背上轻拍了一记,“我们都没打算这么早结婚。你其实也没准备好,还要不停地说嘴。我要是强行享受丈夫的权利,难道你就开心了?”
“权利?”维多利亚眯起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权利强迫我做什么呢?还是说,虽然你不会这么做,但是你确实认可,一般来说,男人有权利强迫他的妻子做一些事情?”
西弗勒斯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我不会这么对你”,“我不记得我是从哪里听说的,但是我现在不同意这种说法了。你满意了吗?”
维多利亚干脆叉着腰站在原地不走了,“什么叫做我满意了吗?这是什么对我的额外恩赐吗?难道妻子没有天然权利拒绝丈夫的求欢吗?”
西弗勒斯呆住了!就出来散个步,谁会想到还能搞出这种事情?他想起了莉莉那一句“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丢下维多利亚就走吧,这可是蜜月。度蜜月的时候不能吵架,但西弗勒斯不由得有几分委屈——他还什么都没做错呢。西弗勒斯竭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不去想待会会发生什么,“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没错,先前我是这么想的。我恐怕我只能等回去再学女人味这些事情了。”
“啥?”维多利亚一头雾水,西弗勒斯?女人味?
“女人味啊。男人不是主人,女人不是仆人,女人有权利做任何事情,那一套理论。对吧?”西弗勒斯说,“我听过一点,我可以回去再学,但我不能保证我会赞同你的全部观点。”
“女人味(feminine)?”维多利亚哭笑不得,“我想那个词是女权主义者,feminist。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维多利亚狂笑了一阵,魔法世界的数学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水平,那社会道德观念还处于亚里士多德时代毫不意外。她走过去亲了西弗勒斯的脸颊,然后没忍住,又抱着西弗勒斯笑了半天。忽然维多利亚意识到,西弗勒斯,一个信奉亚里士多德道德的人,在沙发上睡了十来天,而且目测还要继续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