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大桥,北欧最主要的交通线路之一,在对马莱战争的现在负责运输军备物资和后勤人员。这是一座生死攸关的大桥,而这场战役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半个月!饕餮胃口的马莱,不知疲惫的进攻让原驻地守军难以招架,要不是分部支援的及时,他们守不过开始的一周。
“守住大桥!守住大桥!重装甲开炮!”
守住大桥。上帝啊,这几个单词在这半个月里他听了无数遍,守住大桥,守住北欧最重要的几座大桥之一。被榴弹碎片割到的脸蛋火辣的痛,霍金斯端起步/枪干掉对面一颗脑袋后拍了拍被爆炸声震晕的尼克。在血腥味的大桥两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见到那巨人的踪迹。虽然他头一回见到女巨人时被那前凸后翘的身材狠狠惊艳到了一把,但他还是要说一句:该死的马莱,该死的巨人,该死的战争!
霍金斯摇着尼克的肩膀大声喊到:“尼克!尼克!啧,上帝保佑你在拿到后一半赏金前不会死在这狗屁地方。”
用钱可以买到的雇佣兵。他们是其中极其普通的两人,因为贫穷,因为擅长/枪/械和打架,因为组织里有一位曾在酒吧碰到的火辣姑娘,霍金斯加入了。很可惜他既没得到那火辣姑娘的青睐,也没有在佣兵界混出什么名堂,虽然基本生计可以维持,但他32岁人生中的激情还没彻底满足。所以他加入了战争,从两年前开始,一直到今天,他和挚友奔波在各种各样的战场上。但是马莱,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世界公敌的马莱能够存活到现今,他当然知道艾尔迪亚人的恶魔血统,巨人的存在。直到去年年末看到那匹锯齿巨人之前,他一直不明白。
“步兵突击!!!”
同伴的惨叫声,步/枪端在手上的重量,子弹破空的声响,还有和做/爱完全不一样的混杂着血气的喘息声。他眼前是弥散的灰色烟雾,脚底是红色的泥潭,尼克晕死在沙袋后面生死不明,而自己同样生死不明。
圣父没有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在鲁尔堡战役的时候,峡湾海战的时候乃至现在,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在战火硝烟中他看到了黑衣的死神,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同样衣服的士兵们顶着炮火跃进敌方的战壕。枪/托砸在敌人的脑门儿上,刺/刀刺向恶魔的胸膛,尖叫和怒吼充斥了霍金斯的大脑,也同样充斥着他的内心!
“狗娘养的混蛋!”他拔出腰间的军/刀反手刺向身后的敌军,在转身的刹那被枪托狠狠击中了脑袋。一阵头晕目眩向他袭来,但多年的对敌训练让他在第一时间稳住身形,在对方调整步/枪的零点几秒之间,他拔出军刀转身刺进敌人的太阳穴,一气呵成!
粘糊的鲜血溅了他一手,在朦胧的视线和灰暗的阳光中,他突然看见江水上闪过的巨大金光,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操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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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马莱义勇兵吗,他们的目标是艾伦始祖巨人的力量吧。”金发的男子看向那帮在教室中打闹的孩子,湛蓝的双眸泛出些许精光,“岛内的民众不会轻易相信外来人的言论,对我们而言走出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艾尔文转过身看着身旁白色衬衣的女子,夏日的阳光笼罩在这片平和的校区上方。解甲归田的他时不时被一同征战的老友拜访,因为街口那家书店老板的缘故,瑞恩来这儿的频率还比其余人多一些。偶尔聊聊当老师的教学生涯,下下象棋,讲讲她故乡的那些前所未闻的故事。她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不论是小时候因为恶作剧而染成柠檬绿的贵宾犬,还是最为古老的北欧神话,她的那些过往故事放了一箩筐,而且永远新鲜明亮。有时他们也会像现在这般,谈论一下兵团的近况和世界的局势,从那些精挑细选的言语中艾尔文不难发现,瑞恩知道很多,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乃至岛外的世界,她知道的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嗯,这也是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韩吉现在一心扑在机械铁路上所以没有发觉,但帕拉迪国人已经不满足于现况了。他们要求更多,更多讯息,更高的国家地位,更好的生活,但他们却只敢龟缩墙内,拒绝亲自面对这样的世界,把责任推给国家,推给军队。”瑞恩抿了几口茶杯中的水说道,深邃的眼眶下是一片青黛:“对一个封闭的国家而言走出去很困难,但如果不走出去,这座岛迟早会完蛋。”
艾尔文闻言看着身旁的女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犀利的言论了,放在议事厅内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真实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