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你是不是也忘了以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不要低估我的觉悟’,也同样不要低估我的承受能力,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就再提醒你一次——我的伤和你没有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小天狼星的死也和谁都没有关系,要怪就怪下手的人,对,贝拉特里克斯·兰斯特兰奇。詹姆也一样。如果他们还活着,他们会希望你像现在这样自怨自艾?”
我转过头看向他,正面迎上了他的视线,他的眸中写满了讶异:“你……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用无声咒点燃了剩下的烟头,让它在空气中燃烧殆尽,“就是每次你都抱着要分手的决断来谈话,我不过送你点礼物罢了。但请你记住,我不是你想象中能接受你逃避的人,我也从来不觉得我们在做人的本质上有什么区别,我甚至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共度余生。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再好好想想。”
这本不是我想说出来的话,我却任由心中的躁动控制我的大脑。他显然不能接受我对他的这番长篇大论,还不等听完,他的表情就已从讶异转为愤怒。几乎是我在对他说“好好想想”的同时,他抬腿就往远处走,穿过了后院,走上一条浅浅的泥土车辙。
与此同时,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夹杂着些许委屈。
但他立刻折返回来,脸上依旧挂着怒气冲冲的表情。我能看出他努力忍住发火的欲望,他抱着双臂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不起……”我说。
他忽然松懈下来,叹了口气,说:“过来。”
我一下扑到他的怀里。他的吻落在我的头发上,手臂紧紧地搂着我,语气比刚才缓和不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好吧,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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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我们在房间睡了一个懒觉,没有人来叫醒我们。当我醒来时,阳光正巧直射进我的视线里,使我刚睁开的眼睛又迅速闭上了。我躺在床上让意识慢慢地回到我的身体里来,过了好一会儿,我又一次睁开眼。
我仰面躺在床的左半边,莱姆斯为了不碰到我的伤口,特意把这半边让给我,因为通常他是习惯睡左边的人。我只是将头扭转了一个角度,就能够轻易看到我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了,好像这个地方从没有出现过伤口似的。
我原先对巴德的技术半信半疑,因为他从来没干过配制魔药以外的事。从他极其反对我参加救治培训班时,我就以为他是个凭借自己魔药知识渊博,就随意看不起治疗师的人,看来我必须通过这件事改变我对他的看法。而且他说得没错,我们都欠他一个人情,他救了我一命,尽管我的伤口还没有严重到会死的地步。
“醒了?”莱姆斯的问候带着沉重的鼻音,他从床上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我的伤口。他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惊讶,“竟然真的长好了。”
“是啊,他居然可以像庞弗雷夫人那样神奇。”我半开玩笑地说着。
“我猜他应该已经在下面等我们很久了。”他看了眼手表。
我们两个分别洗漱了一番,走到楼下的客厅里。果然,巴德的身影停留在客厅的扶手椅上,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没有人和他搭话,或者是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白天的时间,陋居本就只省几位女士留守,亚瑟和比尔都上班去了。
没有时间观念,你们两个都是,让我等得够久。巴德厉声说。
莱姆斯显然不怕巴德的威胁,他轻松一笑说,你本来也没有和我们约几点,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到的呢,招待不周。
巴德没有继续回应,他话锋一转,将话题转到我的伤口上。恢复得不错,到现在为止左臂都没有感觉吧?
没有。我回答。
我还是对自己的麻醉咒语有点自信的。他煞有介事地挺起胸脯,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替我把麻醉咒解除了。在咒语被解除的一瞬间,我的手臂突然被一阵连续的刺痛袭击,痛到我以为世界停滞了一秒钟,随后才变为缓和漫长的疼痛。
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啊。巴德说,神锋无影咒是非常狠毒的咒语,即使是用反咒治好,一段时间内也会被疼痛所折磨——所以说,□□的治愈根本跟不上魔咒本身的消亡。我不能再帮你麻醉下去了,麻醉咒语是非常危险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切断自己和身体任何一个部分的联系。
我只有龇牙咧嘴地向他道谢。
我带来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给你的,弗朗西丝——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