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去找了格雷伯克,接下来每一步都仿佛有人在指引我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话。那天晚上,他们偷来了好几瓶酒,只有格雷伯克和他的几个亲信能喝到,其他像我这样新加入不久的、或是不被他所青睐的人没有机会去享受任何他们得来的战利品。他们把偷来的酒都喝光了,酩酊大醉,我过去的时候只有格雷伯克还醒着,说着胡话,其他人都睡得很死。于是我和他开始谈判,他几乎都没办法理解我的意思,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而且不知为何,他看上去非常高兴。
“我把邓布利多的口信告诉他,本来应该告诉他,希望狼人们退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要再到处掠夺人群了,我们之前就商量好该这么说——可是我没这么说。我说,‘你以为伏地魔把你当人看吗,你在他眼里连畜生都不如,到底是谁给了你如此盲目的自信,让你以为狼人在他的统治下更好,受益的人只有你而已’——你听听,这像是我平常会说的话吗?可是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这么讲,语气越冷漠越好。
“意料之中,格雷伯克生气了。他想当场杀了我,可能我让他想到了他所痛恨的道貌岸然的巫师。可惜他失败了,因为另一个狼人出现了。是他的兄弟,约尔曼冈德·格雷伯克。我也相当吃惊,因为我一直以为芬里尔是一个人领着一群人,直到我见到了约尔曼冈德。约尔曼冈德显然没有芬里尔粗鲁,但是更残暴,因为他的兴趣不是把无辜的孩子咬成狼人,而是杀人。对,所有狼人的屠杀行为,都是约尔曼冈德指使的。
“约尔曼冈德不能接受芬里尔独吞所有的利益,他也见不得芬里尔表面上敌视巫师,却还要借巫师的把戏来替巫师干活,换句话说,约尔曼冈德厌恶伏地魔。
“约尔曼冈德对芬里尔的统治不满已久,他看上去比芬里尔更聪明一点。我把一直以来伏地魔都是在利用他们都告诉了约尔曼冈德,结果这成了兄弟俩冲突的导火索,他们互相搏斗起来,我没有拦着他们。他们打架的声音把其他芬里尔的亲信吵醒了,于是就变成了群架,毕竟没有了芬里尔,他们也不愿意跟着约尔曼冈德。
“约尔曼冈德死了,芬里尔咬断了他脖子上的血管。但是约尔曼冈德临死前,用一柄短剑刺中了芬里尔的心脏。”
听到这儿,我不禁握紧拳头:“结果是,格雷伯克兄弟都死了吗?”
“对,他们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被对方利用,出于这种心态,互相杀死了对方。”莱姆斯从他脱下的衣物中找到一根玻璃试管,“给你的,约尔曼冈德·格雷伯克的血样,只要是纯血狼人就可以了吧。”
我盯着手里的试管,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在里面流动,因为试管被施加了魔法,血液没有凝固:“听上去是个很可怕的夜晚。”
“我后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在说完整个故事后,好像被抽干精力一般,疲倦地靠在扶手椅背上。
“感谢梅林。”我走过去拥抱了他,“又把你从危境中送回来,什么事都不如你安全回来重要。”
“好在,狼人群体分崩离析了,没有领头人,他们也就失去了伏地魔的庇护。”他看起来稍稍快活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也多亏了你。弗朗西丝,没有你的福灵剂,我什么都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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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应该连圣诞节都不放假的,因为去年和前年即是如此。谁能想到,魔药研究室最期待圣诞节假期的就是蒂莫西·怀尔德和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对啊,他们是连魔药材料年终清仓甩卖消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怪胎。
提前祝你圣诞快乐,弗朗西丝。怀尔德笑着说,他总是一副乐天的样子。谢谢你带来的血样,我们的研究进展加速推进了。不过我也很高兴听到格雷伯克兄弟死了的消息,如果他们两个继续作恶下去,我死在这里都没办法救那些被咬伤的可怜孩子。怀尔德哼着歌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他顺手把我所有的报告都锁在研究室的柜子里。他说,圣诞节,你就别想着工作了。
贝尔比也板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对我说圣诞快乐。
我应该收拾东西之后,直接去陋居。莫丽不仅邀请我们平安夜去那儿吃晚饭,听说莱姆斯回来后,她热切地要留我们住在陋居。用她的话讲,这种时候,凤凰社就是一个大家庭。
虽然我也想念我的父母,但我同时期待着今年的圣诞,我希望这不要是最后一个还能笑着过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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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莱姆斯前脚到达陋居,后脚一只熟悉的猫头鹰就穿过陋居的厨房,停在我的肩膀上——是我家的猫头鹰,它对我左边的肩膀青睐有加,一定是我的父母托它带来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