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拿来了三瓶黄油啤酒。我们的店开张后,生意真是超乎想象的火爆。
看到对角巷其他店凄惨的样子,偶尔会觉得挺不好受——
尤其是奥利凡德。这老头虽然古怪,谁能想到他也会失踪。
不过我们也有点担心会有人来砸店,所以开始了猫头鹰订购业务,居然比在店里的销售量还要恐怖——
倒是希望有人能帮帮我们了,弗雷德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我都怕他猝死。
我回答他们,你们的生活好充实。
也是因为不太见得到女朋友吧。弗雷德耸了耸肩。坎迪丝在法国,安吉利娜总是呆在训练营里,和伍德一样,伍德的女朋友和我们处境相同吧。
如果伍德没有换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应该依旧是辛西娅·林奇。我和他们两位毕竟是同一个学院的同级生,互相之间比较熟悉。我突然之间发现,不管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抑或是伍德,他们的男女朋友都是学生时代的同学、朋友,反而我这种和老师在一起的才是异类。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甚至在怀疑,我们之间的恋爱经验是通用的吗?
没有和同龄人在一起固然是可惜的,但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和同龄人恋爱人生才算完整。我很高兴自己能抛开成见去追求想追求的人,同时也获得了成长。我也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人,管他是不是狼人。我现在做的事都是有意义的,这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比尔的婚礼越来越近了。乔治抿了一口啤酒。我们在想送他什么,他们婚后好像会搬去一个新的地方,可又不能送韦斯莱商品给他,虽然我觉得他更想要我们发明的小玩意儿。
弗雷德说,早跟你说了,我们一人一张龙皮的沙发送给他就万事解决啦。
我也想这么做,但他是我们的哥哥。把龙皮沙发留给小罗尼不是很不错吗?
我们一下午都在玩弗雷德带来的刽子手拼字游戏,一边喝着黄油啤酒。乔治的包像个无底洞,我已经记不清他到底从包里拿出来几瓶黄油啤酒。他总能在我快要喝完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拿出一瓶,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轮到我拼单词,而我会因为喝多了黄油啤酒拼出错误的单词,导致小人一次又一次被处死。我的小人系着红色的围巾,他们两个的小人分别系着蓝色和绿色的围巾。每当红色围巾的小人走上绞刑架时,另外两个都会在旁边发出“嘻嘻”的笑声,连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都和弗雷德与乔治如出一辙。
拼字游戏简直是个黑色笑话!我抱怨道。
可你也和我们玩了一下午,这证明它还是成功的,乔治说。
弗雷德补充,尤其是你想让你自己的小人打赢我们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在乎之前的输赢。
我来问你个问题找找乐子吧。乔治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下衣领,现在这个房间里,最聪明的是谁?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我觉得是我。
这时,我的红围巾小人再次走上绞刑架,把自己的头伸到绳索圈里,啪嗒一声,它又一次吊死在绞刑架上。
弗雷德丢给我个怜悯的眼神。是拼字游戏啊,弗朗西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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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一年一度的圣诞节购物活动在今年变得很萧条。事实是,还有谁能够安心度过一个圣诞节,在不断有人离奇失踪的情况下,每天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亲人朋友还在他们的老地方安眠着,简直成为了最令所有人放心的礼物。
我开始在多佛小屋里用影碟机看电影。我借了数不清的光碟,把加里·格兰特的电影看了个遍,可我发现我没办法喜欢上他饰演的任何一个花花公子,倒是能让我在做实验或看书后的昏昏欲睡中突然清醒过来。
我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甜甜的香味,是我十分钟前放进烤箱的巧克力豆曲奇。用巫师的方法做这些东西显然要省事很多,莫丽送了我一本《教你如何用魔法复刻麻瓜的美食》,我当时笃定我一定会在学会这本料理书之后长胖二十磅。
最近睡眠质量很糟糕,我蹲在烤箱前想着。我逐渐发现,白天担忧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瞬间,也会原原本本地还原在梦境里。用荆豆花指着莱姆斯只是个开端,我之后还梦到过满地的碎玻璃,我手上也拿着一只破碎的玻璃杯,从气味和颜色上来看是狼毒药剂,我打翻了一地的狼毒药剂。以及我找到了最好的一味用来治疗狂狼症的解药,那就是月亮,于是我总是奔波在摘月亮的路上,可是月亮离我越来越远。
我发现烤箱内的灯光很温暖,它就像燃烧中的壁炉一样给我带来光和热。我希望烤箱永远都不要停,曲奇可以一直在里面烘烤,我也像曲奇一样被烘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