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愿意,只是那种感觉,你能理解吗,小天狼星?好像一个结婚十年的人突然跟我说‘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吧’。”因为一些我也不理解的原因,仪式感从我的概念集里消失了。只要能延续现在的生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我又忘不了在比尔和芙蓉婚礼上的感慨与约定,看来在任何事物离自己还很遥远的时候,人还能对它抱有遐想。
“这是坏事吗?”我抚摸着石板上的字母,大拇指触及到的是两道有些尖锐的边缘,夹着一道三角形的凹槽,“我有想过,把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的角色用我和莱姆斯代入进去。请很多人来,会很热闹,一定是个非常美好的回忆。
“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如果不是我太过熟悉莱姆斯的声音,我会以为是小天狼星的鬼魂在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脚步声被风的声音所淹没,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费力,任草丛的尖端拂过衣角。
我笑了:“也许是你能这么快找到我,也许是你说的话,两者作为理由都能说服我。”
他的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小臂上还搭着一件针织外套,看样子是给我的东西,我才注意到自己正抱着双臂缩在原地。他展开外套替我披上,和我一起盘腿坐下,面对着小天狼星“被迫自由的灵魂”。
“我们两个都太累了。”
“嗯。”
“我能理解你,所以当你也表现出犹豫的时候,让我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我和小天狼星的‘秘密谈话’?”
“风声太大,我什么都听不清。”
他否定得是否太快了点。
在我享受着针织外套给我带来的庇护之时,莱姆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仿佛拿出的只是一只橘子一样随意。我一猜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他总有一天要把它交到我手上。他甚至都没有做出单膝跪地之类的动作,这些环节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好似在看一部电影,这个电影名叫:《一个男人拿出了他的戒指》。他打开盒子,真的拿出了一枚戒指——一枚银色的圆环。“我就想把这个给你,需要我现在帮你戴上吗?”
我伸出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被他握住,无名指穿过了银色的圆环,正好抵在手指间最深的地方。
“谢谢。”我欣赏着戴在手上的戒指,“我是说,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但以我现在的想法来看,这样就是最好的。”
“那真是太巧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大概是悬崖上的风,吹走了我心里最后一丝疑虑。
谁能想到,走到今天,存在于我和莱姆斯之间的默契能够带来最大的舒适。婚礼、蛋糕、舞会——可能会对未来某天的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当我重新观察他的脸时,我更为这是一张以后我会看腻的面孔而感到高兴。我不准备再做一些为情感迷茫的傻事了。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彼此憧憬未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