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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对本副史居心不臣/总有人对本副史图谋不轨(214)

作者:芸水溪月 阅读记录

第94章

仅存的理智在无休止的撩拨中彻底崩塌, 饥渴难耐的人忍无可忍饮下雨后的甘露,夏衍一把按住对方后脑堵上唇吮吸。

一小方凉意贴上胸膛,嘴唇是冷的, 含了很久才暖热, 气息久久缠绕,直到两人呼吸不畅才舍得分开。禁锢的臂膀不让他离开, 他也顺势抱下, 手安抚腰间。

没有衣物阻隔, 留下的伤疤已经痊愈,光滑的玉璧上摸不出裂痕,惹人探寻的心情愈发剧烈。

从脖颈到颈窝, 夏衍深埋下脸,任凭温热的香气包裹自己, 充斥肺部,醉酒一样难以自拔, 怎么闻也闻不够。

邱茗能清晰感受到身上人的动作,一样的温柔有力,久违的, 掩藏心底的悸动站在悬崖边跃跃欲试, 在牙齿碰到皮肉时喊出了声。

“疼了?”

“没事……”邱茗气音格外重,揉了夏衍的头发,稍使劲压在胸前, “别停。”

“这么急,副史大人今夜没玩够?”说话人狎昵地支起身, 将泛了红晕的脸扶在手掌中,“我哪里亏待你了?”

“嘴硬,你不想吗?”一双桃花眼灵光闪动, 迷离中不失清亮,吻了唇边浅笑,“不会担心,回了神都没好日子了吧。”

“羽林军远征不是新鲜事,这战功能不能落我头上还两说,老家伙们大发慈悲许我个名声,自也少不了编排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行书院没见过,”邱茗反手压住肩膀,膝盖顶过腰侧,“嚼你舌根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小心点副史大人,近几次动向和羽林军牵扯太深,陛下,怕是忧心啊。”

“是羽林军吗?”

邱茗笑着勾下对方脖子,亲了夏衍耳垂上冰凉的耳钉。

“同我牵扯最深的,不是你吗?”

夏衍再也忍不了,压下身给人堵了回去,抬起腿,扰的纱帘浮动。

【审核同志麻烦看清楚一点,他就烧火煎个药,请问哪里见不得人了?】

邱茗一觉没睡太好,半醒的人扶着腰寻思,是自己昨晚太过了,还是夏衍太不当人了。

日头已过,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可能罪魁祸首想让他多睡会,只在桌上摆了姜茶和点心。邱茗简单垫了些,拢领口掩盖脖上红印,推门出屋,远远闻见药香。

“连尘?”

坐在院墙角的宋子期盯着炉上的火出神,被一喊才想起,火扇大了。

“感觉好了?”宋大夫眼尖,迅速发现衣领下的猫腻,舍不得说,只得自顾自叹气,“应该是好了,昨晚出去那么久,害我白担心。”【昨晚去逛街了,又不是去窑子,回来晚点怎了】

“对不起,好久没出门,看什么都新鲜,”邱茗没有立刻坐下,见对方面似有疲态,忍不住追问。

“你还好吗?”

宋子期一愣,半晌,扇子就旁边一甩,大声道:“哪里不好了?你没死,臭小子没死,我保你们长命百岁,讲真,你两拜堂的时候都得给我磕一个。”

“你昨天没出门?”

“兖州的夜市又不是没见过,街上人挤,懒得动。”

“你不去,常安就不肯去,竹石哄了好久才出门。”

所有细微的表情难逃他的眼睛,宋子期抿起唇,一套谎话实在编不下去。

邱茗不着急,他师兄很少把心里事说出口,但不代表那些事不重要。山下淌过潺潺流水,水底的石块藏匿着,隐蔽着,不小心便会被扎出血。

“连尘,还在想你爹的事?”

不肯定也不否定,宋子期鼻头一涩,咬牙别去脸,不让眼泪流下。

很多年前,他愣头愣脑被牵到老郎中家,那只手很温暖,他迫不及待仰起头,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再转身,父亲已离开。

干苦的草药味中,他等了父亲一日又一日,直到两国开战,记忆中的人再也没出现,随着年岁渐长,模糊记下的名字成了人人杀之后快的叛徒。

院中不起眼的一角,邱茗看到了那一摊烧尽的纸灰,匆匆被雪掩埋。

昨夜万家团圆的时刻,这人无家可归,偷偷在不起眼的地方,给亡故多年的人烧了几张薄纸。

宋子期掩面笑得不堪,“十二年了,我从未祭过他,让他孤身在外边外,得不到安宁……是我不孝,我爹,肯定怨死我了。”

“不会,”邱茗答得很快,“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会怨你。”

“可我说他是叛徒!我亲口说的,我怎么讲得出口,怎么讲得出口……”

飘泊孤单的亡灵,无坟无碑,一心为公,换来天下人的咒骂与埋怨。

仓皇的年代,孰非孰过都已不可追究,市井传言人云亦云,没人在乎真相,没有人。邱茗默默靠近,犹豫了下,伸手抱了掩面哽咽的人,他的师兄,他曾经与这尘世唯一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