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怎么还要送天牢啊???那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阿起以前都受了那么多苦了,就当抵过了不成吗,渣爹,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
真珠阿姨怎么都不帮忙说话,我再也不会喜欢真珠阿姨了,娘亲把她说的再好,她也不好,就是不好!]
皇帝:臭小子,你才知道你真珠阿姨对你阿起哥哥也不好啊,耶律真珠跟朕没有丝毫分别!这小孽障身为两国皇子,注定要背负许多,这就是他的命。
应慎初放下弟弟,恭敬叩拜道:
“圣上既已将十九皇子交予应家抚养,微臣便僭越了。
微臣忝居其兄长之位,对其自有教导之责,不论是如今还是将来,十九皇子犯了事,均是微臣之过!请圣上治罪!”
应慎初非常清楚,皇帝将萧承起送到应家抚养,打的都是什么主意。
首先,送给臣子抚养的皇子便再也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以防皇子再生野心。
其次,皇帝需要牵制应家,利用应家控制萧承起,即便他不请罪,但凡萧承起有任何谋逆犯上之举,都是应家指使,都得受连带之罪。
[呜呜呜,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爹娘捞阿起就够难了,你在外面还能帮帮忙,你要是也被治罪,爹娘就得捞你们两呀!
哥哥怎么也变笨了?
渣皇帝,你要明辨是非,我哥没错,不许治我哥的罪!
阿起也没错,明明就是你们先对阿起不好,阿起就不能闹闹脾气吗?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应长乐急的不行,哭的几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无论应慎初怎么哄都没用,只哭的更厉害。
“哥哥,我不要,呜呜,怎么办,哥哥,阿起,呜呜呜……”
应慎初也急的不行,不停的哄:
“阿乐,别哭了,不哭,哥哥就给你吃酥山,不许再哭,要哭岔气了如何是好……”
应承起猛的挣脱了侍卫的桎梏,捡起尚方宝剑,狠狠划破双手掌心,又比在自己脖颈上,一字一顿的说:
“圣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要连累无辜之人,我愿即刻赴死!”
应承起下手太狠,双手顿时血流如注。
粘稠的血液汩汩而下,在明镜般的大理石地面上汇成一团,异常刺目。
应长乐愣住了,瞪大了双眼,急的直抽噎。
皇帝仍旧是冷着脸,却难掩满意之色。
应家已然成为这小孽障的软肋,往后这小畜生做事再也不会无所顾忌,只要有软肋,便很好控制。
耶律真珠面上仍有愠色,眼底却满是欣慰。
皇帝冷哼了一声,语气略带心疼:
“孽障,你这是威胁朕?还不放下那剑?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
[呜呜呜,渣爹,你好能装!
你都要把阿起关到天牢里了,还说什么舍不得他受伤?
我爹爹管过天牢,我知道,谁进去都得先打一百杀威棒,就这关都能打死好多人!]
皇帝冷笑着问:“依耶律可汗之见,此子当如何治罪?”
耶律真珠叹道:
“他既已自罚,可不再另罚,孤见他双手伤口很深,若以后抓握无力,岂不自废武功?到底罪不至此,还是快快医治要紧。”
皇帝大手一挥,自有宫人飞奔去请御医。
应长乐当即挣脱了兄长的怀抱,想去抓应承起的双手看,又怕碰疼了,只是呜呜哭着说:
“呜呜,你真傻,真的,这多疼啊!
笨死你算了,呜呜,不要,呸呸呸,不死,永远不死,是我乌鸦嘴,阿起不笨,阿起永远都好,很好很好,呜呜……”
应承起下意识的将双手藏到了身后,轻声安慰:
“我没事,阿乐,别哭了,听话,不许再哭,若哭岔气了如何是好?阿乐,我真的没事,别哭了……”
应长乐不想再让阿起分心安慰他,这才渐渐止住了。
皇帝沉声道:“还跪着干嘛,都起来吧。”
应慎初连忙去扶,应承起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说:
“大哥不必担忧,我没事,一点轻伤而已。”
应慎初太了解这个义子弟弟的脾气,当然不会强行照料,只将长乐抱了起来,以免幼弟莽撞,再不小心磕碰到伤处。
首领太监一面为萧承起引路,一面恭敬道:
“小殿下,您这边请,快些坐到榻上去,御医即刻就来。”
早有宫人将殿内血迹等擦洗收拾干净,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又有宫人端来了洗漱的一应用品,等着伺候。
不刻,一众御医便鱼贯而入,太医院当值的都来了。
皇帝看向掌印太监凌洪,斥责道:“不过一点轻伤,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