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阿乐别怕,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一定给少师大人解释清楚,别怕,别怕……”
文阎只觉得,他们的小主子浑身上下都太嫩,他们这种粗人去触碰得隔着衣物才行,就这脸蛋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就他这种手,摸一下,都怕给摸疼了。
应慎初也终于看出来,这些部将真不愧是二弟的心腹,还真将长乐当做了亲弟弟疼惜爱护,连忙就说:
“文大将军,我家这幼弟被宠惯的太厉害,我只以为是他太贪玩,折腾你们,既然如此,我自然不会再责怪,您不用担心。”
应长乐是有点怕兄长的,一听这话就放心了,看着文阎想抚摸他又不敢的样子,他赶忙就将自己的脸靠过去蹭。
文阎急忙撤了手,笑着说:“哎呀,小祖宗,我这手太粗糙。”
应长乐拽着文阎的衣袖往上提,但胳膊太沉,他根本提不动,急道:“快点嘛,刚才我都吓到啦,你快安慰我!”
文阎赶忙在身上反复擦了手,却也只用最柔软的指腹蜻蜓点水般的抚摸了一下,柔声说:“阿乐别怕,都怪我不好。”
众部将都眼巴巴的望着,仿佛摸到小主子肉嘟嘟小脸蛋的是他们,但就算让他们去抚摸,他们也会拒绝,只怕给弄疼了。
他们今时今日方才明白,为何冠军侯要常年带着幼弟贴身衣物,睡觉都要抱在怀里才能睡得着。
这样漂亮可爱的弟弟,这样柔软的小崽子,怎么不叫人疼爱到骨子里。
常年带兵打仗,对战的又是最残暴的匈奴,他们早就变成了只会杀戮的怪物,只有比匈奴更加残暴嗜血,才能活下来。
他们是讨厌小孩的,也丝毫没有耐心,更不用说什么铁汉柔情,早就没有了。
今日接到照顾小主子的艰巨任务,他们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但又不得不接手。
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算再讨厌小孩,遇到长乐这样过分好看漂亮的孩子,他们也会喜欢,一时半刻都挪不开眼。
更何况这还是他们最敬重的大将军的幼弟,便更加喜爱的不行。
应慎独笑着说:“让你们照料孩子,也是为难你们了,都去歇息吧。”
众部将都在心里想着,不为难,我们喜欢的不得了,但到底惧怕他们的大将军,只齐声应是,当即退了出去。
应慎初抱着弟弟坐到主位,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应慎独。
萧承起早猜到兄长要教训二哥,当即委婉劝道:
“大哥,下午还得继续考核,先用饭吧,想必阿乐也饿了。”
应长乐是个缺心眼的,立马说:“我不饿啊,今早吃了好多零嘴,军营的饭难吃,我才不爱吃。”
萧承起:……
应长乐虽然没来过军营,但让二哥给他带了好多军营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行军饭。
今日吃的就是行军饭,皇帝要让皇子们都体会一二打仗的艰苦,方知盛世长安何等来之不易。
应慎独不敢再心存侥幸,当即跪了下来,说:
“大哥,我已知错,请您责罚。”
应慎初沉声道:“您可是冠军侯,怎可跪下官?快些起来!”
原本笑嘻嘻的应长乐顿时就笑不出来,又不敢劝,只不住的给萧承起使眼色,让萧承起帮忙劝。
萧承起:……
应慎独哪里肯起来,也不敢为自己辩驳,就直挺挺跪着。
军营的帐子不怎么隔音,外面人来人往,那毡帘又时不时被寒风吹起一角,只要有心是可以看到里面的。
应慎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
“这毕竟是在军营,您以什么身份跪下官?若被人瞧见,再参我一本,说什么以下欺上,拿兄长身份压你,下官又该如何自处?”
应慎独还是不起来,只嘀咕了一句:
“兄长在百官面前训我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就不怕人参了?兄长打我骂我怎么都行,别这样疏远我。”
应慎初冷笑道:“自从当了冠军侯,你本事越来越大,下官哪里还能管得了你?从此我也不管你了,正好顺了你的意!”
忽然,一阵寒风灌入,应鼎、虞幻先后走了进来。
两人之前被派到了赛马的终点当记录官,并未看到那场大戏,但早已经听闻。
虞幻并不觉得次子做错了,连忙帮着说话:
“慎初啊,你二弟固然是冲动了些,但为娘倒觉得痛快,你也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应鼎拉住了虞幻的手腕,轻声道:“你别管,让他们兄弟闹去。”
“母亲大人,您不用为他说情,我也没有生气,我早让他起来,是他自己要跪。”
应慎独连忙说:“母亲大人,大哥并未罚我,是我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