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们带上邓稚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蒲因拨出邓稚的号码,余光里商什外收纳衣服的手顿了顿、继续,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蒲因冲他弯了弯眼睛,将拨通的电话放在耳边:
“喂,邓稚!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几天吧……去青岛看大海……”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蒲因“嗐”了一声,说让我老公也帮你请假嘛,他跟培训机构的校长熟得很……就去五天,耽误不了赚钱嘛……去吧去吧,我想要跟好朋友一起……
小蒲公英很会缠人,邓稚推辞几番同意了。
蒲因伸长了小腿,踢踢顿在地上放东西的商什外的手臂:
“老公,邓稚答应了!”
教授只淡淡应了声“好”。
小蒲公英撇了撇嘴,昨天才夸过教授变得“活泼”了一点,就连魏邗都说商什外最近“天仙下凡”了似的,这怎么又变得活人微死啦?
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蒲因那会儿看见他高高顶起……想了想,勾着脚尖踢了踢商什外的颈侧:
“老公,要不然再给你弄一会儿?”
男人一手握着他两只白皙的脚,挠了挠,漫不经心道:
“一会儿可不够……好了,别闹。”
蒲因收回脚,掀着眼皮撅了下嘴,咕哝着“那拉脸给谁看呢”。他愈发能会看教授脸色,此刻商什外没什么表情,甚至是不以为意地放松状态,也觉得教授在甩脸子。
甩就甩吧,有话不说就自己憋着。
小蒲公英又拿起收起开始查青岛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装了两个行李箱的东西,在小公园附近接到邓稚,邓稚只背了个包。
这不是邓稚第一次见商什外了,却始终不似同蒲因单独相处的自主,束手束脚地站着:
“商先生好。”
纵使蒲因跟他说过很多次叫“商教授”或者“商老师”都好,邓稚总是紧张兮兮地以最为客套的“商先生”相称。
商什外点点头,蒲因立即捣了捣他的手肘——昨晚上专门叮嘱过教授的,让他对邓稚多微笑表达友好,不要面无表情的,邓稚社恐有一点怕他呢。
他没告诉商什外,其实教授大部分时间都看起来很严肃,很凶,也就是他胆子大,不怕。
商什外便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淡淡微笑:
“你好。”
邓稚再次紧张兮兮地重复一遍“商先生好”。
蒲因笑嘻嘻地说着“你呀”,将邓稚推上了车,他很贴心地跟邓稚坐在后排。
“商司机”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开车。
在蒲因凑过来的不绝于耳的絮絮叨叨声中,邓稚一点点放松身体,不再并着腿板板正正地坐着,和蒲因在后排笑作一团,不过邓稚自觉声音大的时候,就会红着耳根悄悄看前面。
蒲因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悄悄说:
“教授看着块头大、板着脸,其实一点都不凶的……”
邓稚猛地收回视线,也用气声凑在蒲因耳边:
“可是他刚才好像看我们……”
蒲因见他垂着脑袋害怕的样子,抬起头去看商什外,冷不丁同教授在后视镜里碰上视线,小蒲公英用眼神威胁教授:友好!
教授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蒲因“哼”了声,跟邓稚说别理他,估计是昨天欲求不满……
他跟邓稚无话不说,也总开些商什外的玩笑,而且邓稚似乎听不得这些玩笑似的,此刻眨巴着眼睛回避视线,耳垂有点红,蒲因上手搓了搓,两人又在后座闹成一团。
笑着闹着,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在午饭时间抵达青岛。
金沙滩,景色宜人,静谧清爽。
他们在酒店匆匆用了午饭,蒲因就迫不及待地要在沙滩上玩,和邓稚两个人慢悠悠地互相追赶了一会儿,蒲因到底是怀着孕,精力再足也容易累,两人又撅着屁股堆沙子。
商什外则在不远处租了个天幕帐篷,躺在沙滩椅上闭目养神。
小蒲公英一会儿过来“骚扰”他一下,教授脾气很好地接下他扔过来的小破烂。先是在靠近海水的地方捡到的贝壳,再是不知道谁扔的塑料小铲子,花高价买来的贝壳手串,甚至还有一把被阳光晒得热腾腾的沙子……
商什外被他蹭的满身都是沙子,也懒得拍,只一次次递给他温水让他喝。
蒲因又一次过来,拍拍他的活死人老公:
“跟我们一起玩吧老公,你可以当裁判,看看我们谁的城堡比较漂亮……”
教授怎么可能玩小孩子玩的东西。
商什外拍拍他屁股,随口道:
“因因的漂亮。”
毫无底线地偏袒他,蒲因扬着下巴笑了笑,眼仁明亮,看着很有生命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