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什外倚着院子里的海棠树,手机来来回回掂了几次,给魏邗拨电话。
“蒲因最近约你出去玩了吗?”
“约了,咋?忙的要死还得陪你家小祖宗玩,我没去……啥意思,你来兴师问罪?”
“没。”
商什外剩下的话不多,但有点绕。
在魏邗深挖彻查和拼命理解下,终于明白了好兄弟·前白月光打这通电话的意思。
真的笑死,无悲无喜活得宛若世外高僧似的商教授竟然成了怨夫,问他怎么才能让蒲因不要成天在外面野,没事多回回家。
小蒲宝渣男当的好,魏大夫热闹看得美。
嘲笑够了,魏邗才出馊主意:
“要不试试装病?你家傻小孩指定六神无主,日夜床前陪伴……”
“装什么病?”
被商什外打断,魏邗一点儿也不恼,反倒真格思索起来,自他认识商什外,这近乎一米九的厮就没怎么病过,而且让商什外装病,简直比蒲因装猛男还难。
他想了想:
“要不假装发烧?”
不轻不重的病,很容易被人照顾的病。
但蒲因再没常识也能分辨得出到底烧没烧。
最后是魏邗吭哧吭哧地说了个药的名字,商什外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接受了,今天一早就去拿了服用——绿色的小药丸,两颗下去,发热作用杠杠的,就是还有点催.情的副作用。
魏邗当时眨眨眼:
“没事,你家那位就一小色胚,巴不得……”
话没说话,商什外开着老头乐绝尘而去。
为了让老婆多多留在家里而吃催.情药,这件事恐怕天底下找不到第二桩。
商什外忍着诡异汹涌的冲动做了什锦小蛋糕,又努力平了气息接了蒲因的电话并叫他早点回来,最后躺在卧室里拼命对抗滂湃的药劲……直到蒲因回来。
但他的宝宝拒绝了他。
真的很想冲几个冷水澡,但那样就前功尽弃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蒲因进进出出给他端来温开水,冰凉的毛巾……就是不能将他揉在身.下。
蒲因再一次挣开自己的手:
“药来了,我去拿……你赶紧自己洗洗脑子!”
接过加急药,是三小包用白纸叠起来的药,花花绿绿,蒲因看不明白,按照魏邗的交待准备给商什外一次吃一包。
每一包都有七颗药,看起来药效很猛,蒲因十分满意,就商什外把自己烧成不倒的红旗这个状态也是够可怕。
他倒也不是不想做,只是隐隐有点怕,怕商什外这个状态能捅死人。
钢铁一样。
还喊着热,不愿意盖被子,纯纯是考验人呢。
蒲因凭借着钢铁的意志和一丝丝怕,一次又一次拒绝商什外。
“老公,吃药啦,吃完药你就健健康康了……乖哦,张嘴……”
他浮夸地学着短视频里的敲断哄着喂药。
在他非常纯真以及灼热的视线里,商什外平静地偏过了头:
“明天去哪儿玩?刚才说是自驾?不准上高速,去郊区就行了。”
很大度。
很不以为意。
很善解人意,很不愿意耽误蒲因的事。
小蒲公英喂药喂了个空,水差点洒在教授交叠的手上,眨了眨眼,忍住不快:
“玩什么玩?你都快要自燃了,我哪有心情出去玩啊?!”
回答他的是一句淡淡的:
“是吗?”
但不再偏过头拒绝吃药,商什外主动从他手心里接过药,仰起头,一把咽下。
蒲因这才满意了,仿佛药到病除,放心一大半:
“不过你身强体壮底子好,没准今晚就退烧,要是好了的话我明天上午出去一下……”
“咳咳……”
天崩地裂的咳嗽声又响起。
恨不得把刚吞进去的药全吐出来。
商什外闭了闭眼,很难受的样子:
“好,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小蒲公英都震惊了,当即给魏邗打了个电话:
“你开的什么屁药,怎么我老公吃了病得更厉害了!”
魏邗顿了顿,在那边“呵呵”两声,让他把电话给商什外。
商什外接过来,关了免提,“恩” 了两声,没等魏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对上满眼担忧的视线,商什外刮了刮蒲因的下巴:
“别担心,药效慢,两三天也就好了。”
蒲因半信半疑地“哦”了声:
“那我还是在家陪着你吧。”
话音刚落,突然就觉得商什外好些了,但到底没再说“明天出去玩”的话,蒲因忽然就想要哄哄这只大狮子了,一脑袋扎进张开的手臂里,蹭了蹭,傻兮兮地说“乖哦,我在”。
扑着的滚烫躯体顿了顿,蒲因被商什外的大掌拍了拍后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