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因因……”
“崽崽,对不起,我爱你的,怀孕是因为……你叫我什么?!”
崽崽和蒲因同时开口。
崽崽的语速慢。
蒲因劈里啪啦一串后停下,不可置信地看看可怜巴巴的小团子,又看商什外,商什外挑了挑眉峰,也觉疑惑。
蒲因被商什外放在膝头,低垂着脑袋,轻轻道:
“崽崽,你再叫我一遍?”
“呜,因因。”
蒲因忍不住,也“呜”地一声哭了,眼泪给小团子洗了个澡,崽崽很快变得白嫩。
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小团子皱着眉用肉嘟嘟的拳头敲碎了身上的薄冰。
蒲因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啊崽崽,找到你太激动,听你叫我更加激动。那什么,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怀孕是因为想要一个人类崽崽……但这不影响我爱你……你不要用离家出走伤害我好吗?”
小团子仰着脑袋,生他出来的年轻男人眼神诚挚,虽然话不怎么好听,还有甩锅和道德绑架的嫌疑,但他的目光太直白坦诚了……算了。
小团子“呜”了声,蹦了起来,商什外一直张开手掌等他,接了个满满当当。
商什外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小团子的脑袋:
“蒲小团,不要跟因因小爸置气,他想得多又奇怪,让让他。”
小团子“呜”了声,表示明白。
蒲因紧紧抓着围巾一角,倏地收起咧开笑的嘴:
“你是这么教崽崽哄我的吗?小团子不要听他瞎说,家里都是我拿主意,我想得简单还十分有用……”
商什外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小团子也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直到小团子被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蒲因被商什外继续兜抱着离开的时候,他都还在脑内风暴着,这父子俩怎么就达成一致了?!
“我不想得多一点,你跟我连上.床的关系都不是!”
“对,谢谢宝宝。”
“……”
蒲因“对牛弹琴”完毕,叹口气,算了,不原谅还能怎么办。
咕哝着,我不宠你谁还宠你呢。
走着走着,蒲因觉得脚下不对劲……啊不,是商什外脚下不对劲,怎么跟荡秋千似的,一步一晃的,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探着脑袋往下看:
“你又踩偏了?”
商什外顿了顿,说是。
蒲因“哦”了声,稳稳地“走了”两部,又跟着一个趔趄,然后就没完了:
“你每一步都踩偏?”
“……现在是踩空了。”
“每一步都踩空?”
“……好像。”
蒲因认真地观察着商什外的表情,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他将视线挪到商什外的额头、大脑甚至是后脑勺,怀疑商什外脑内某个位置变质了,要不怎么会没法稳稳当当地走路。
似乎是左脚废了似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累的?商什外以单臂抱着他的姿势来来回回行走了近三个小时,不可能不累的……但要累的话,应该是手臂?蒲因挺着胸膛撞了撞他的手臂,商什外以为他冷,换了条手臂抱着他,将围巾给他重新裹了裹……看来手臂不累……
那就是腿累了。
但有些夜晚,商什外也是可以抱着他做四五个小时的呀,肌肉鼓硕凶悍地一次次发力,那时候倒没见他累得撞歪呢……
现在就非要歪歪扭扭地走路?
蒲因撇嘴,决定还是不找事了。
商什外带他回家之后,走路的姿势似乎还有些奇怪,但始终昂着脊背:
“少看一会儿电视,我出去一下。”
蒲因捧着热牛奶吸溜吸溜,裹着厚厚的毛毯继续看《霸道总裁别玩火》,极其敷衍地摆了摆手,他管不着商什外去哪里,忙着给肚子里的崽崽进行胎教呢。
半小时后,电话响起,蒲因懒得起身,等铃声第三遍响起的时候,他撅着屁股把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是魏邗,撇着嘴划开:
“不要趁我老公不在骚扰我!魏大夫……”
他还没说完“夫”字,魏邗跟个跳脚猫似的:
“小蒲宝,快来医院,你老公都要截肢了还闹着不住院!”
蒲因咽下剩在嘴里的半口牛奶,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
“截肢?哪条肢?”
“……”
魏邗顿了大概有五秒钟那么久,远远地看了眼商什外,又瞅了眼视频里时而心眼多时而傻兮兮的蒲因,嘴角抽搐,心道玩得真花。
私底下不知道商什外还会教蒲因说这些鬼话呢,太浪了。
哪条肢?自然不是商什外的第三条腿。
魏邗呵呵一笑:
“放心,是左小腿,断……”
蒲因这下又反应很快,不知怎么想起商什外走路跛脚的样子,惊慌道快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