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年哈出一口冷气,“困了。”
说是回家休息,但回到这空落落的、陌生的婚房,方熙年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把兜帽一戴,溜出薄家后就又去了酒吧鬼混。
期间还给他二姑打了个电话,让她也出来喝酒。二姑跟他一样,也是个老酒鬼了,不过那两年结婚了,也开始学习贤良淑德了起来。
末了还不忘教育方熙年,“你现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甭一天天的这么不着调,收收心,你是觉得不怎么,待会你结的那个有意见了……”
“而且看你那位,也像是挺讲究的一人。”
方熙年那会抱着个酒瓶子,哼声,心说薄邵天那人何止是挺讲究……
只不过想想也对,新婚第一天,他也没道理在酒吧跟这一群陌生人过了。
当一声。
方熙年放下酒瓶子,抻了抻脖子,晃晃悠悠地往外头走,正准备去买个口香糖散散嘴里这味儿,迎面就看到一个眼熟的男模扭着屁股朝他走来了。
“哟,这不小方哥?今儿不玩儿会?”
那男模说着,还往方熙年身上靠,手也不规矩地摸了一把方熙年的胸。
方熙年被他身上这股香水味儿冲着了,皱了皱眉把人推开,啧声:“别烦。今儿有事。”
“什么事啊?”
“洞房。”
方熙年哼了一声,说完还不无炫耀地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摇滚歌手正甩着脑袋嘶吼着,客人们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无人注意到,有一枚婚戒在角落里熠熠生光。
也就在这时,方熙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猛然抬起头来,却见薄邵天正站在他不到五十米的位置。
静静地,冷冷地,昵着他。
薄邵天眯起长眸,薄唇微微勾起。
方熙年却觉得他并不是在笑。
二人一路无话回到了薄家。
方熙年路上好几次想跟这人搭个话,但瞄见这人那张冷脸,又扭回头,把车窗放下来透透气了。
刚回到薄家,薄邵天就让方熙年去洗澡。
方熙年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撇撇嘴进了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了这才慢吞吞地出来。
他出来后,薄邵天扯下领带,步步走了进去。
薄邵天这人做事一向是有章法的。
这档子事上也不例外。
方熙年坐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莫名感觉一阵焦躁,几乎下意识的就摸了根烟衔在嘴里,只不过想到什么,他到底没点上。
就这么衔着,还是被出来的薄邵天抓了个正着。
薄邵天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掐了。”
薄邵天说的是他嘴里的烟。
“……都没点上。”
方熙年嘟囔,但还是把烟扔了,“你这人事儿怎么这么多。”
吐槽的这档口,薄邵天已经走到了方熙年跟前。
薄邵天站着,他坐着,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方熙年头顶,他一抬眼,就见着这人正笑盈盈地昵着他:“我事儿多?嗯?”
这人也不愧是天生的上位者。
说话都老爱用这种反问的语气。
方熙年有点不自在,别过脸就想站起身,“你别……别挨我这么近。”
没成想。
刚站起来,就被这人按着肩膀,压了回去。
“我为什么不能挨你近一点?”
薄邵天单手按着他肩膀,长腿迈进,强行地挤进方熙年腿间,单膝跪在床上,直直地抵在方熙年鼠蹊。
方熙年猛地抬起头来,却见这人单手捧起他的脸,正温和笑着看着他,“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啊。”
方熙年心头陡然漏了半拍,手下意识抓紧了身后的床单,灼热的吻却猛烈地压了下来……
浮浮沉沉中,方熙年感觉自己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被人翻来覆去,抵死缠绵。
实在耐不住,方熙年揪着床单哼唧了一声,想说让他别这样,却感觉耳垂一热。是薄邵天那张火热的薄唇含上了他的耳垂,还用牙齿轻轻磨着。
“方熙年,你乖一点。”
薄邵天声音低哑,字字诱哄。
但其实这话说得方熙年还有点委屈,他心说他怎么又不乖了。但生怕这人又按着他来一次,于是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懒得搭理他。
冬日绵长。
……
孙长宇也奔三的人了,这会发脾气来跟个老小孩一样,原先还像是借故撒泼,抱着酒瓶子吨吨吨,但眼见得这日落西山,风雪飘摇,他老婆还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这人也像是真恼了。
一头闷在帐篷里,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人了。
吓得孙长宇那PD连忙过来劝。
——劝秦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