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熙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没好全,这会居然被这人亲得发抖,他攥紧了薄邵天的衣服,声音在这混乱而灼热的吻中变得支离破碎。
“别,别……”
“嗯?”
“别在这儿。”
不是不要亲他。而是不要在这儿。
薄邵天知道方熙年是色厉内荏的软柿子。
就如同方熙年清楚,这人一直是匹凶狠难缠的狼。他目标清晰,他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帐篷外,暖阳初升,已经养精蓄锐好了的林源源抱着吉他吉他又开始唱——
“我要你看穿我不是杀了我……”
一曲完毕,还伴随着不知道是周日朗还是孙长宇的,稀稀拉拉的掌声。
帐篷内,空气黏稠而灼热,薄邵天扣紧方熙年的腰,恨不得借由这个吻,将这人整个吞入腹中。
方熙年呼吸不上来,一双眼睛被亲得雾茫茫的,抓着这人衣服的手也渐渐使不上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人才放开他,低哑着嗓子跟他说:“回头让人把这里剪了。不会播出去的。”
方熙年那雾茫茫的脑子,渐渐也清醒了。
只是眼眶泛起的红还没退。
于是他红着眼睛,瞪着薄邵天,哼声:“你说你跟你三叔不熟。”
这人还是神色如常,笑:“是啊,不熟。”
然后单手捧起方熙年的脸,又亲了上去,他似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亲到这张只会往外吐刀子,实际上软得一塌糊涂的唇了。
冬阳高悬。
静谧的日光洒满雪地。
虽然是个综艺,但也不是谁都秉持着娱乐至死的原则的,方熙年那PD虽然看他们俩都好好的从帐篷出来了,但还是趁着直播机子没拍过来的时候,上前问他要不要下山看病。
方熙年这会刚吃了药,脑子跟塞了团棉花一样,还不太清楚,听着PD的问题,愣了一下,这才挑了挑眉,回头朝薄邵天的方向看去。
今儿这人病了,也就不做饭了。换成他莅临指导,林源源和周日朗那俩笨蛋,笨手笨脚地炸厨房。
至于秦淼和孙长宇那对?
秦淼倒是会做饭,但这人静静坐在一旁,倒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孙长宇在他身边咋咋唬唬的,像是酒瘾犯了,但又像是答应了秦淼白天不喝酒了,于是抓耳挠腮的像只猴子,乱七八糟地讲笑话给秦淼听。
秦淼也不乐。
但方熙年乐了。
“小方老师?要下山吗?”
“不了吧。……下山干嘛啊。”
“看病。”小姑娘言简意赅。
方熙年来劲了,跟人杠上了。
“我看着像有病?”
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
他这样子还真像是有病。
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方熙年将帽子闷在头上,缩着脖子就朝薄邵天一伙人的方向走了,“……我这会下去了才是有病。”
话是这么说。
但方熙年吃了药后这一天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晚上PD又在宣布新的游戏规则了,人还是稀里糊涂的。
“……经过几天的旅行,大家对彼此应该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是从传闻到初见,我们的认知也不段不断地在被打破,又被重建。”
“现在就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以‘其实’开口,说一下对其他嘉宾或者夫夫的印象,希望是跟一开始对他们的感觉不同。”
风雪一直吹。
方熙年冷得缩脖子,混沌的脑子都还没理清楚PD说了些什么,就看到林源源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
“其实我们小方老师真的很乖。”
“我替他澄清。小方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方熙年:“……”
不是这人……
“他在家也是这样吗?”
林源源忽然向薄邵天问,“薄总?”
薄邵天便也看向方熙年。
黑漆漆的雪夜里,薄邵天的眸子跟星火一样,烫得方熙年一颤。
方熙年抬眼,色厉内荏地瞪了薄邵天一眼。
薄邵天收到警告,挑了挑眉,幽幽回道:“其实……”
“小方老师脾气可差了。”
“比在网上还差。”
但也很好哄。
像只炸毛的猫,只要顺毛捋就没事。
方熙年从鼻腔冷哼一声,还是那句话。
“得了吧。其实你脾气比我差多了。”
“——他脾气差还不是你惯的?”
林源源游戏开始前就喝了几口酒,这会上脸了,笑眯眯地搂着方熙年说:“其实小方老师真的很宠。”
“他脾气差?——你惯的呀!”
方熙年一愣,被这风雪兜头一吹,面上还有点挂不住,撇了撇嘴硬撑:“对啊,我惯的。怎么着吧?”
怎么着?又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