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正中高悬的大红“囍”字四周,金箔吉祥图案环绕,四角铜烛台红烛摇曳,光影在墙上投下斑驳光晕。
并蒂莲图案的红毯铺满地面,与喜帐上栩栩如生、似在水中亲昵嬉戏的鸳鸯刺绣相映成趣,将一室喜庆温馨渲染得淋漓尽致。
踏入婚房,苏玄染抬手牵引,将温曲儿送至雕花床榻边。
温曲儿端正坐着,茜色嫁衣裙摆如牡丹盛放,层层叠叠铺满床沿,裙上珍珠坠饰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苏玄染款步走到妆奁旁,取过玉如意,其质地温润,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似也染上这洞房的旖旎。
他俯身,动作轻柔且庄重,用玉如意缓缓挑起红盖头。
红绸如霞云般滑落,露出温曲儿略施粉黛却娇艳动人的面容,她低垂眉眼,双眸盈盈,波光流转间满是含情脉脉。
嫣红的唇瓣轻抿,晕染的胭脂将双颊衬得愈发娇润,垂落的珍珠步摇在她耳畔轻晃,与急促的呼吸共鸣,娇羞之态尽显无遗。
苏玄染握着玉如意的手微微收紧,目光再也挪不开。
温曲儿睫羽轻颤着抬眸,四目相撞瞬间,满堂摇曳的红烛都褪成朦胧光晕,她眼底满含羞意与欢喜,甜得直教人心化。
刹那间,时间仿若凝固,唯余二人深情凝视,她眸光里交织的羞涩与眷恋,氤氲着对眼前人的满心倾慕与余生期许。
苏玄染不禁看得入神,墨色瞳孔里翻涌着炽热的爱意,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直到温曲儿耳坠上的珍珠轻晃,才恍然回神。
他将玉如意轻轻搁回锦垫,缓步绕至温曲儿身侧安然就座,他探手,修长手掌覆上她柔软素手,声如幽弦低诉,蜜意流淌:“夫人,今日这般明艳,当真教我心醉神迷。”
温曲儿脸颊绯红,垂眸间眼波轻转,借着摇曳烛火偷睨眼前人。
烛光映得他面若敷粉,绯色喜服裹着修长身形,勾勒出芝兰玉树的身姿,高挺的鼻梁投下柔和阴影,羽眉下星眸含情,眸光深情款款,直烫得她耳尖泛起薄红。
苏玄染唇角噙着缱绻笑意,绽在面若冠玉上,更添三分惑人,直教她心弦轻颤,心绪乱作一团。
她嗔怪地剜了他一眼,眼尾微扬时似有千娇百媚,却又敌不过满心欢喜,唇角不受控地扬起,声音甜得发腻:“你莫要这般,扰我心绪。”
苏玄染唇角笑意荡开,倾身逼近,带起清浅暗香,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促狭:“嗯?夫人,这般生分?莫不是忘了谁刚在高堂前,与我拜过天地?”
温曲儿耳尖泛起赤霞,垂眸避开那道灼人的目光,指尖绞着喜服衣角,半晌才嚅嚅出声,尾音带着糯糯的颤意:“夫……夫君。”
苏玄染耳边掠过那声轻软的“夫君”,心弦陡然震颤,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愫。
他长臂一揽,将温曲儿柔若无骨的身躯纳入怀中,掌心熨帖着她纤薄脊背,垂首鼻尖轻磨蹭她嫣红的脸颊,轻柔吻上那抹娇艳欲滴的樱唇。
这一吻辗转悱恻,将二年相思、十里红妆都酿成唇齿间的缠绵。
良久唇分,他仍不愿松开半分,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墨色瞳孔里翻涌着灼热爱意:“此后余生,愿与夫人同衾共枕,相濡以沫,这一世的朝朝暮暮,皆要与你共度。”
说罢又低头啄了啄她微肿的唇瓣,将誓言化作绵长的温柔。
絮语温存间,锦画双手托着精致漆盘,以指节轻叩雕花木门,莲步款移而入。
盘中交杯酒并蒂而立,烛火跃动,酒液于杯中荡漾,映出琥珀之光,恰似两颗相印的真心,将余生蜜意都酿进这一盏合欢酒中。
苏玄染率先起身,眸光寸步不离温曲儿,手指轻轻拢住她指尖,引她行至案前。
二人相对而立,他垂首取过双盏,青瓷酒器在掌心微转,将其中一盏郑重递予爱妻。
两人微微侧身,手臂相缠,琥珀酒液顺着杯沿滑入喉间,醇厚香气在齿间翻涌,恍若将余生蜜意都酿入这一抿。
这交杯之酒,承载着千古以来的盟誓,此酒为证,夫妻二人自此风雨同舟,岁月更迭,彼此生命交融为一,不离不弃。
第142章 旖旎灼若流火
合卺酒罢,温曲儿与苏玄染执手相偎,又耳畔私语缠绵片刻。
苏玄染抬手,指腹轻抚她脸颊,眸中尽是缱绻眷恋,声线低沉温柔:“喜宴繁琐,累夫人未能尽兴进食,我已着人备下膳食,你且在房内安心用膳,待我将宾客周全礼数,即刻归来。”
温曲儿唇角漾起柔美笑意,眼波流转间尽是盈盈情意:“夫君不必挂怀,我自会在房中备下醒酒汤,静候夫君归来。”
她娇软嗓音唤出的每声“夫君”,都似蜜糖般甜腻,直惹得苏玄染心头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