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应时,一声若有若无的“嗯”传入耳畔,尾音微颤,带着几分羞怯,几分娇嗔。
苏玄染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眸色渐深,手臂下意识收紧,将她纤薄的身躯紧紧揉入怀中。鼻尖轻蹭她泛红的耳垂,声线低柔似裹着蜜糖:“我亦如此。”
话音稍顿,他的下颌轻轻蹭着她发顶,尾音染上几分沙哑的缱绻:“欢喜得很!”
温曲儿听着,心口泛起一阵悸动,她抬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两人静静相拥着,须臾,她终于再次仰起头,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只是,这细瞧的一眼,却温曲儿的心脏骤停半拍。苏玄染的唇瓣泛着诱人的绯色,微微肿起,内侧还带着几不可见的破皮。
她指尖轻颤着抚过那处,温热的触感传来,脸上羞意涌起,这才惊觉,方才的亲昵竟如此炽热。
望着这被自己吻得狼藉的唇色,她眼底浮起既羞怯又心疼的之色:“疼么?”
苏玄染唇角勾起轻笑,喉间逸出低沉的哄慰,修长手指温柔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示意无碍。
温曲儿紧绷的神经刚缓和几分,倏然想起一事,卯时三刻的早朝!
再看看眼前人这副被情事浸染的模样,她耳尖瞬间红透,手指紧揪住他衣襟,语带慌乱:“这……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暗自恼:自己刚才竟情难自禁至此,作为现代人,这点亲密算不得啥。
可此刻,身处在这个讲究礼法的世道,未出阁女子与男子稍有亲近,便可能招来非议。若是传言散开,自己的名节难保,苏玄染的清誉也恐受牵连。
即便已是夫妻,带着这样暧昧的痕迹出现在人前,也难免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想到这些,她懊悔不已,只盼时光能倒流,让她收回那冲动之举。
苏玄染见她这般模样,知她担忧何事,唇角笑意无声,手轻覆上她手背,声音温润沉稳安抚:“不过是些许泛红,无伤大雅。”
这哄人的话,温曲儿哪里肯信,神色惶急间,便准备利落起身,口中急切问道:“可有消肿的膏药?”
他长臂一揽将人扣住,掌心贴着她后背轻轻安抚,声线沉稳:“有,莫急,我这便去取来”
待她净好手,苏玄染已取来药膏。温曲儿指尖蘸着膏体悬在他唇边,望着红肿处渗着的细微血痕,脸颊发烫,轻声问询:“痛么?”
苏玄染垂眸望着她,轻轻摇头,唇瓣顺势往她指尖蹭了蹭。
温曲儿抿着唇,指腹轻碾药膏,沿着伤口仔细涂抹,呼吸不自觉放轻,生怕动作稍重便会弄疼他。
待最后一抹药膏晕开,温曲儿仍蹙着眉仔细端详。烛火明灭间,她突然再次抬手,满心忧虑道:“再补一层吧,免得药力不足。”
苏玄染顺从地侧首,任由她微凉的指尖再次抚过唇畔。这次她的动作更慢,指腹刮过肿胀处处,带着酥麻之感,他眼底愈发柔情蜜意。
两遍涂抹过后,嫣红的唇色尽数被淡褐色膏体覆盖。温曲儿望着那片药膏,眉间仍凝着担忧,着实放心不下。
见她这般模样,苏玄染轻笑出声:“还需再涂?”
温曲儿盯着红肿处,点点头,又从一旁药罐里蘸了些药膏:“嗯,再添些吧。”
温曲儿指尖刚触及他泛红的唇角,便被苏玄染突然扣住手腕。他长臂一揽将人纳入怀中,伏在她耳边低低轻笑,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痒,他声音低沉:“曲儿的药膏,莫不是要涂到天亮?”
他另一只手顺着她脊背缓缓摩挲,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感受着怀中僵硬的身躯逐渐松弛,他又凑近了些,声线放得更柔,轻言细语哄劝着:“莫要忧心,不过是皮肉泛红,此药见效快,明早便可消,嗯?”
温曲儿紧绷的脊背终于松下来,轻轻颔首,软进他怀里。
仰头,望着那片被褐色药膏覆盖的唇,瞧着瞧着,先前的焦虑突然化作笑意,忍不住“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在静谧的室内散开。
苏玄染收紧手臂,将笑得眉眼弯弯的人儿牢牢圈在怀中,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药膏的草药味,温柔地萦绕在鼻尖。
望着怀中这抹鲜活的笑颜,他心口泛起融融暖意,嘴角不自觉上扬,欢悦笑意漫进眼底,久久不散。
第112章 采撷人间欢愉又酥又痒
状元府,重逢,第四日
大地仍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苏玄染已从浅寐中转醒。他睁开双眸,眸中倦意尽褪,重归往日的清亮。
苏玄染垂首凝视着,窝在自己怀中酣睡的温曲儿,他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温柔,却又克制。他动作极轻,缓缓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将她的头小心安置在枕上,仔细将滑落的被角掖至她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