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恼恨着,这温曲儿向来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这些个金贵的东西,借出去怕是有去无回。
温曲儿瞧着林大婶这般恼怒的模样,赶忙言辞恳切道:“林大婶,我家如今艰难至极。我想借您家的白面与猪油,做些青菉酥馃饼拿去镇上卖。”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紧接着道:“赚了钱,我与苏玄染也能好好过日子。我绝非瞎借,心里都盘算好了。您放心,我定会尽快还您。”
林大婶听到苏玄染的名字,原本恼怒的神色缓和了些。脑海中想起,苏家父母在世时的种种好,又念及苏玄染如今孤苦伶仃且艰难的处境,心里不禁有些动摇,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几分。
温曲儿见状,赶忙紧着道:“大婶,我保证把这白面和猪油都用在正处,做出来的饼肯定能卖得好。赚了钱,我立马还您。”
林大婶听了温曲儿的这番话,脸上依旧带着犹疑,沉默良久,才开口:“曲儿丫头啊,不是大婶心狠,实在是你之前行事让大婶没法信你。但看在苏家父母和玄染那孩子份上,这次大婶便信你一回。”
说罢,转身回到屋里,不多时,林大婶便折返回来,她脚步略显沉重,双手紧紧攥着白面与猪油,脸上全是不舍与担忧的神情。
但念及苏玄染,终是平复心情,将东西递予温曲儿。她又神色凝重地重重叮咛道:“曲儿丫头,这次你得信守承诺,好好干活,跟玄染好好过日子,大婶期待着你的改观。”
温曲儿见状,满心欢喜,赶忙双手接过,眼中满是感激,嘴里连声道谢:“大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温曲儿诚挚道过谢后,将白面与猪油拿好,朝着苏家院子行去。
林大婶站在原地,看着温曲儿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轻叹一气,将门关上。
“可别又是一场空欢喜,曲儿丫头……”林大叔不知何时从屋里走出,一脸忧色。
林大婶无奈点头,将温曲儿借东西之事说了,又叹道:“唉,真盼着温曲儿这丫头能真改了。苏家这俩孩子,不容易啊,尤其是玄染,可怜见的……”
林大叔听了,也是一脸唏嘘,附和道:“谁说不是!苏家父母在时,那可是好人呐!邻里相处和睦。咱家儿子启蒙,还是他们帮的忙。”
林大婶思绪飘回过去,眼中流露出怀念:“可不是!那时两家常走动,有好东西都互相惦记。苏家父母知书达理,教孩子也有一套。玄染从小乖巧懂事,读书刻苦,谁能想到……”
林大叔长叹:“这都是命!只盼温曲儿能懂事,跟玄染好好过日子,别再瞎闹。要是能靠做饼挣钱,改善生活,也算对得起苏家父母在天之灵。”
林大婶颔首:“但愿吧。邻里邻居的,
苏家父母对咱的好不能忘,能帮就帮衬点。”
“那是自然,且看这温曲儿能不能真做出个样儿来。”林大叔应道。
林大婶皱着眉,沉思片刻道:“且瞧瞧,这丫头若有心,或许能成。要是还像从前那般胡来,往后可不能由着她。”
夫妻俩又说了会,回忆着苏家父母在世时的种种好,感慨世事无常。
苏家院子内
暮色四合,苏玄染仍未归来。
明日便是赶集日,温曲儿用过晚饭,便着手准备明早摆摊要售卖的酥馃。
忙碌一段时间,酥饼胚子终是制好。轻点数目,不多不少,刚好四十个。只待明日清晨煎制好,赶去集市售卖。
温曲儿在厨房将一应事宜妥善处理完毕,打上一桶热水,准备回房沐浴。她抬眸时,目光自然地落在苏玄染亮着灯火的屋上。
方才她在厨房制作酥饼时,便隐约听见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响,伴着苏玄染时不时的咳嗽声,声声入耳,让她不禁有些揪心。
她脚步一顿,在原地站定,心中不由挂念他身体状况,犹豫半刻,终是放下手中水桶,缓步朝着苏玄染的窗前走去。
透过那扇窗棂望去,只见苏玄染正安然端坐于窗前书桌畔,全神贯注挥毫书写着。摇曳的烛光,在他身侧投下斑驳光影,映照出的身影清瘦且透着几分病态的虚弱。
温曲儿目光落在他脸上,只见脸色依旧颇为苍白虚弱,几近透明。她不禁轻蹙眉,眼中满是担忧,轻声问询:“苏玄染,你身上的烧,可都退净了?可用过晚饭?”
苏玄染自始至终都未曾抬眸,听到她话语,手中笔锋未停,在纸页上肆意挥洒,字体龙飞凤舞。他只是点头,权作回应,模样瞧着依旧带着几分虚弱无力。
温曲儿见状,知晓他此刻大概是没什么精力多言语,看着他这般虚弱,却还挑灯书写,心疼与担忧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