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她爱她,如父如母,相依为命。
“是你吗,焉焉?”他语出,她泪下。
八年,段焉与哥哥相依为命了八年,虽日子过得苦了点,但浓厚的亲情,以及对哥哥全心的依赖,让段焉回忆起来,都是甜的。
于她来说,真正的苦难是从她十二岁那年,找不到哥哥开始的。
“哥哥?”段焉哽咽着道。
“是,是我,段木。”哥哥红着眼圈,同样哽咽着。
哥哥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巾,从里面抽出一张,轻轻擦着段焉的灰头土脸,还把她粘在脸上的发丝,慢慢地捋到她的耳后。
段焉笑了的同时,新的眼泪落了下来。这是哥哥在她小时候,经常对她做的。
她玩疯了就会是这样一个头发散乱,脸上黑一块灰一块,小花猫似的样子,哥哥就会拿出他自己不舍得用的柔软纸巾,亲手给她整理干净。
他说,女孩子不一定要淑女,但要在脏乱后记得把自己收拾整洁。
她的哥哥段木,真的是很好的一个哥哥,无论是在小时候她的眼中,还是现在她长大成年后的眼中,他都是最好最好的哥哥。
她真的失而复得了吗?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还是薛天守带来的,有很多疑点,但段焉希望是真的。
“怎么还越擦越多了,真成小花猫了。”哥哥眼中带笑,眸中闪着泪光,一副心疼又宠溺的样子。
段焉扑到了他的怀里,楞了一秒后,她的手臂抱得更紧,眼泪开始汹涌。
是哥哥的味道,段焉对于妈妈味道的记忆比妈妈的脸,记得还清楚,哥哥的也是。每一个人的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
奥朗看着抱在一起的“兄妹”,心下十分佩服。
不愧是军谍处选出来的,心理素质与应变能力还不知道,演技是真好啊,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出,真情实感的失散亲人相认的动人场面。
看向身旁一直都没有反应的上将,奥朗一惊。上将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眼睛盯着那对“兄妹”,不像是在看一个完美的骗局,而像是在生气计划的失败。
不应该啊,至少目前来看计划很成功。
薛天守看了一眼他这边的唯一一位女性,女人接收到他的信号,马上拉着一旁的孩子向段焉那边走去。
段焉看到有人走过来,她狠狠挤了下眼睛,被泪水模糊到的视线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之前站在哥哥旁边的女人与孩子。
她抱着哥哥的力气松了下来,段木感应到,他也放开了段焉。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他朝女人伸出了手。
女子快步迎上,与段木手牵手地站在了一起。
段木说:“这是你嫂子,这是你小侄子。”
哥哥成家了,哥哥有了新的家人,段焉没感到难受,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从此这个世上她又多了两个亲人。真好。
“嫂子。”她乖巧地叫着,又看向小孩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认生,孩子有些木讷
,她听哥哥说:“他叫小杰,今年五岁,”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这里听不清楚,所以有些语迟。”
是……聋了的意思吗?段焉一楞,看向孩子的目光多了怜爱。
这时嫂子说道:“妹妹,那边的事是不是要处理一下,我们在家里呆得好好的,忽然被带来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嗔怪地看了嫂子一眼,嫂子委屈:“我害怕呀,还不许问了。”
奥朗对军谍处的敬畏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他甚至感到恐怖,连他这个知道内情的都觉得真,真得不能再真了。
上将忽然一挥手:“带走。”
一声令下,段焉眼看着哥哥被制住架走,嫂子慌乱地问着为什么,小侄子还是呆呆的。
段焉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跑向正在离去的薛天守,气喘吁吁地挡在他面前,问他:“我犯了什么事?星律里哪一条写了,不许跳宇宙涡旋。”
薛天守看着她,看着她被军谍处那人擦得干干净净的脸,声音毫无起伏地道:“所以,抓的是他不是你。”
说着薛天守朝抓人那边看了一眼:“还有时间,你可以去问问他做了什么。”
段焉这才意识到,确实没有人来抓她,但,哥哥被抓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难道不是薛天守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段焉快速过了一遍脑,然后转头就走,又跑回到哥哥身边。
她表现出一副拼命阻挡,不让人被带走的样子,奥朗不想伤她,也不能伤她,心里一有顾虑,让段焉抓到了近身的机会。
怎么就这么虎呢,奥朗在心里暗骂,本来他以为正常操作应该是,段焉跑来问他,有关她哥哥为什么被抓的事。
谁知她这么急,这么不理智,直接上手了。奥朗又怕这些兵士手下没个轻重,只能自己亲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