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朗本以为以他的能力,职权以及关系网,查一个下等种失踪的事没什么难度。事实是,线索断了,他又要从头开始捋。
他这一查,惊动到曾经也查过段焉哥哥的少帝。
荪江尔图最近有些焦头烂额,他好不容易攻略的薛天守手下的一员大将,出意外死了。
这事出得蹊跷,但他没有证据是不是薛天守所为。而且里面还掺杂了他小叔,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问过帝主,这里有没有兰爵的手笔,需要不需要提防。他的父亲告诉他,谁都可能会背叛皇室,只有荪江兰不会,这也是为什么皇家兵队会在他手上的原因。
少帝听后道:“不会背叛皇室,又不是不会背叛咱们父子。”
帝主看他一眼:“比起皇室的稳定,咱们父子不算什么。”
少帝不认同,但他没再说什么。
就在少帝顾着这些事时,有人来报,上将那边的人在下西区查他们之前查过的失踪事件。
薛天守会插手下西区的事?荪江尔图感到意外。
再探,这事与段焉有关。原来,薛天守终于意识到他对那个女子的不同,对她比以前更上心了,甚至要把人收在身边。
这倒是少帝没想到的,怎么,难不成薛天守要走他小叔的老路?
那敢情好,他小叔差点死在这上面,现在也没少被折腾,他乐见事情朝着这个方向走。
荪江尔图的注意力立时投放到了下西区。
细细查过后,荪江尔图联系了段焉,他没有启用反追踪,他不怕薛天守发现,发现了更好,他就是来
恶心他的。
反正他们之间的斗争早已是半明牌,薛天守断了他的布局,让他竹篮打水白忙活一场,他只是想轻轻地还下手。
少帝联系段焉时,她刚刚收拾完才摊开,各就各位没几天的行李。
她接起这个陌生的号码,听到对方说:“段焉,是我。”
段焉有些意外:“您好,少帝。”
荪江尔图:“记下这个号码,你随时能够用这个找到我。”
段焉沉默,少帝继续说:“最近过得很辛苦吧。我虽然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但我还是祝你能够从魔鬼的手中逃脱。如果不行,请记得你还可以来找我,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段焉捏着话筒,缓缓抬起眼,狠意一闪而过:“好。”
以前她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但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她也会不择手段,只要结果。
段焉无法跟热莱解释,她为什么刚刚稳定下来,就又要离开。
她好像也不擅长离别,她身边的亲人爱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这让段焉更不喜离别场面,她一个人默默地走了。
“丫头,你去哪啊?”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段焉回头,是热莱的奶奶。
“别瞎跑,你哥回来,找不见你了。”热莱说过,她奶奶最近糊涂得越来越厉害了。
此情此景,不知触动到了段焉的哪里,从文资院被赶出来后,一直强忍着的委屈,畏惧,自怜一下子奔涌袭来。
她别过头,咬着牙抿住唇,眼圈都憋红了,只允许了一滴泪落下。
忽然,她准备抹泪的手被人抓在手中。
那人,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拉着她的行李箱,把她从小院门口的台阶下拉了下来。
他说:“跟我走,别怕。”
段焉喃喃地叫出声:“递赛哥哥。”
段焉是真想跟他一走了之,但她不能。
她能拉少帝下水,是因为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且他尚可与薛天守一战。可递赛哥哥不行,她不能害了他。
身后跟他走得好好的人忽然不动了,递赛感到阻力,回头去看。
段焉道:“我不能跟你走,你不知道我的情况,”
递赛:“知道,我第一次送你回家时就知道了,有人在监视你,军方的。”
段焉楞了一下,所以,他第二次才要目送着她回家?
她回神:“那又如何,你不要蹚这浑水。”
“你哥哥的事,当年我尽力了,只能做到那种地步,如今,你的事我也会尽力。相信我,我有办法,但你可能会失去相对的自由,要藏起来,你愿意吗?”
段焉离开下西区时还太小,她对这些老邻居,旧相识们,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并不了解他们。
递赛哥哥原来是这样,这样,这样侠义的人啊。段焉只能想到这一个词来形容他。
他说,他有办法,说会把她藏起来。
段焉没问,但之前就给她留下可靠印象的“递赛哥哥”,让她莫名地想去相信。
她的身体率先做出了选择,她任他领着重新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