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家原来住的房子空下来了,上一个租客搬走都有一两个月了。你要不要还住那里?”
段焉:“好啊。”
热莱:“那你先把行李放好,我去联系房东。”
有热莱帮忙,段焉手上的行李终于有人分担,她们路过一间屋,段焉问:“这是递赛哥哥的房间吧,他在吗?”
热莱摇头:“他早不住这了,他在天秤区有一幢楼呢。对哦,你其实也可以在他那里租房的,他那幢楼就是用来出租的。不过价格比这边的贵,你也知道嘛,毕竟是天秤区。”
段焉不知道,她离开下西区时还小,且这些年都对这里没有过任何关注。但她理解,这个天秤区对于下西区来说,是好地段,房子贵,生活成本高。
入住很顺利,房东还记得她:“呐,这钥匙还是当初那一把呢。”
说着递到她手里:“又见面了。”
段焉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轻轻摩挲着。她用钥匙打开房门……原来,一切她都记得。
哥哥在柜子上刻下的她的身高刻度,如今,她需要弯腰去触摸。
些许熟悉感,些许伤感,一齐涌上来。走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回来时还是一个人。
段焉缓了缓,然后打起精神开始收拾。
收拾完,她也没闲着,开始考虑挣钱的事情,总不能坐吃山空。
段焉发现,在下西区,没有能用到她天赋或是喜欢的工作。要么就是去东区、北区当仆役,要么就是在本区从事纯体力劳动。
这是段焉能干的,还有一种她干不了的,就是触犯法律,做些违法的事情。
所以下西区里有很多帮派,他们也收女性,或逼迫别人从事不法勾当,或自己违法乱纪,总之钱都不是好来的。
这样的“工作”,段焉当然不会沾,敬而远之。
她开始看一些体力工作的招聘,因为有一天的饭馆工作经验,段焉落脚后的第一份工作还是这个。
很顺利地入了职,干了两天,热莱给她送东西,听到饭店的小工跟段焉说:“你这个模样可以去当祭演,虽然只能在下西区出道,但很挣钱的。”
热莱立时进屋,拉了段焉就走:“我今天上夜班,这个你帮我给我奶奶捎回去。”
段焉接过答应,然后听热莱又说:“你可别听他们说的,在咱们这,祭演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被那些帮派老大看上,一条是太出名了,被外面的那些大人物看上,总之都不是好事,我说的你听得明白吗?”
段焉懂的,她点头:“我明白的,我不会沾那些,我现在就想有份工作,有地方住,养活自己就好。”
在饭店工作的第三天,段焉见到一个意外之人,米教授找了来。
米教授看着她的工作环境,心里很不是滋味。段焉倒很高兴,她一直跟余教授有联系,知道针对老师的调查快要结束了。
下西区很少会有上三族的过来,米教授在这里太显眼。段焉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与教授坐下说话。
“老师,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在文资院,段焉很少叫老师,一般都是称呼“米教授”,潜意识里可能就在怕给老师惹麻烦吧。但现在她不在文资院了,反而可以大大方方地叫老师了。
米教授:“你也不该在这里,你跟我回去,就算不能回院里
,我也能给你找个别的工作。”
段焉笑笑:“老师,我回不去了,我是被逼着回这里的。”
米教授知道这次事件是有人在针对段焉,但他以为本质是在针对末等族。如果有人保段焉,她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段焉自然是没有把薛天守逼迫她做情人的事说出去,虽然她是受害者,但不妨碍她觉得这事丢人。
所以,这导致了老师不明白她现在的处境。说实话她很危险,每天都像是在悬崖边上游走,就怕把薛天守惹怒后,不知要面对什么。
米教授想想道:“我去找楼克,他去求,”
“老师,千万不要!”段焉赶紧打消米教授的想法,“你信我,那样会是得其反。”
不仅不要让楼克知道,段焉还请求老师,如果楼克有一天问起她,就说她被派去了封闭实验室。
楼克最近也在封闭实验室,所以外面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段焉感到庆幸,就让她与楼克,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她也是真不想因为她,再影响到楼克与薛天守的关系了。
米教授劝不动她,但选择相信她,也答应了段焉的请求。
教授走后,饭店老板走过来对她说:“那可是个尊族,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你可不要给我惹麻烦,他们,我们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