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来,他没有强拆她与楼克,正是年少慕艾的时候,还慕的是难得的美女,这种情况下,若他太过强势,反倒会把楼克永远地推向对方,那样的话,也许他就等不来今天,楼克早就与段焉偷尝禁果,甚至珠胎暗结,然后冲动下去领了婚契书也说不定。
正是他一直以来藏而不露,表现出并不介意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才让楼克在求婚之前都要先知会他,他才能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段焉发现薛天守不出声也不问她了,她的视线从引力服上移看向他,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眼里,尊族特有的黑瞳像是有吸力,要把人吸进去。
这让段焉感到不舒服,让她产生了自我怀疑。
怀疑她刚才一瞬间感觉到的男人对女人势在必得的狩猎心,但怎么可能,薛天守讨厌她还来不及。一定是地下室特有的氛围,以及照明在这里造成的失真,让她的感觉出了错。
找到机会再看,他正在把引力服拉起来,果然,刚才那种错误的感觉消失了。
“试着穿一穿。”薛天守主导着地下室里的一切。
段焉确实得听他的,她什么都不懂,只有这几天现学的理论知识,不说拖不拖后腿,她自己也得知道如何能更有效地自保。
段焉知道今天是来试穿引力服的,她没穿裙子,穿的是类似于工装制服的衣服,上下各一件,上衣被她塞到裤子里,很干练。
段焉拿起于她来说有些重量的引力服,脑中想着她搜到的那些穿戴图片,一步一步地穿戴起来。
待她好不容易把整体穿在身上后,发现要去够旋扣有些废劲。
忽然感到身后有人,紧接着她的腰被薛天守的左手臂环着,他的右手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去找旋扣的位置。
“别回头,要凭感觉去盲找。之所以这样设计,就是怕发生误触,避免瞬时增压与失压的危险。”
关系安全,段焉学得很认真。
终于,她能熟练到一下子就摸到旋扣,这一关算是过了。
其实真正上手后发现,穿脱引力服并没有什么难度。
“把它收好,收在那里。”段焉听着薛天守的指挥,把这件她执行任务时要穿的引力服收到一个箱子里。
这时她才发现,整个地下室只有她与薛天守两个人,奥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样也好,正事也办了,这里还没有外人,段焉终于找到机会问薛天守:“您拿了我的玩偶吗?白色的,毛绒的,长耳朵的。”
“就是那个你还起了名字的?”
段焉:“嗯,就是那个。”
“是我拿的,我丢了。”
第20章 第20章杀意
段焉的表情变了:“丢了?丢哪了?!”
薛天守上位惯了,何时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连帝主都不敢。
就为了一个戗了毛的玩偶?那真是丢的一点不冤。
从段焉进到这个地下室以来,薛天守对待她的态度与往常略有不同,没到春风和煦的程度,但至少能让人感觉到他心情不错,整个人的状况是轻松自在的。
可看着眼前,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人,因一个玩偶敢质问他,薛天守之前的那些好脸色全都收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氛围又回到了原来段焉所熟悉的样子。
“怎么,你还要去找?”薛天守声音忽沉,“我忘记丢哪了。”
他怎么可能忘,明明就是成心的。
无力,委屈,是段焉此刻最直观的感触。
她那个房间不过是一个居所,她对那里没有归属感,里面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比起丢了加加,她更愿意丢钱。
失去加加,是会让她难受很久的事,她不确定哪里又惹到了薛天守,但他这一刀捅得真准。
段焉手指蜷起,双手握成了拳:“虽然东西不值钱,但也是我的,您不该不告自取,麻烦您务必想起来,我要去把它找回来。”
薛天守彻底冷了脸,沉沉的语气里沾了戾气:“一个下等种竟来命令我?真新鲜。”
他以前什么过分的话都说过,“下等种”这种称呼,对段焉造不成一丝触动。
她说:“我不是命令您,是那个玩偶跟了我很多年,对我很重要。我要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可以罚我别的。”
她很少在
薛天守面前说实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委婉的、迂回的,但现在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她哪敢命令他,不过是有些急迫,她也十分想知道,她猜想的那些可能会得罪他的点,倒底是哪一点,让他气到毁她东西的程度。
他只要肯说出来,哪怕再不合理再不公平,在不触动她核心利益的前提下,她一定会改。
但薛天守显然不觉得她有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