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把她逼到墙角,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她的小细脖与喉咙全部捏在他的掌中,很轻易地就把人治住了。
他声音极冷极阴:“我不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限你三天搬出去,若做不到,我来替你搬,我会亲自给你找去处。”
他找的去处那还能有好,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还动了手。
段焉哪敢不听,想说话但喉咙被掐着,她发不出声来,想点头也不行,根本动不了。
她试图去掰开薛天守的手,但以她的力气,掰不开一点。
能呼进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情急下,段焉用了指甲。
薛天守的力气再大,毕竟不是真的铜墙铁壁,但他不是因为吃痛而松手的,而是当段焉的指甲划进他手背上的皮肤时,他心上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甚至头皮麻了一下,他把这归结于他被冒犯了。
他看着她指甲上的属于他的血渍,奇异的感觉久久不散。
他想起一年前,他在得知了她的身世后,让人把她带上了英山,他的公馆里。
那一次他把她的指骨踩折了,但她只轻轻地闷哼了一声,全程没敢反抗没有吭声,可见是个能忍的。
加上她在他面前虽总是一副平静的,冷冷的样子,但一向滑跪很快,从不敢回嘴,怂得很。
此时,她敢把他抓伤,看来是他下手狠了点,在被掐死前她不得不自救。
薛天守看到手背上的抓痕,有地方破皮了。
他不养宠物,但奥朗有一只猫,他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奥朗手上各种各样的抓挠痕迹。
他曾不解问奥朗,这样养不熟的,为什么不一次性打服治服,或者干脆处理掉。
当时他这位能干的副将,竟笑得有些傻气,答案也傻气:“这是独属于我们之间的互动,哪舍得呀。”
破皮的地方接触到空气,泛起轻微的痒意,薛天守可不会纵容任何物种对他的伤害。
他抓住段焉做乱的手,正是去年被他踩折的那只。只稍稍一用力,她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闷哼出声。
他就知道,虽然这只手表面上看去与好手无异,但他当时脚下使了多大力,他心里清楚。
恐怕平时一旦用力、一遇阴天下雨,她都会牢牢记起,她身后永远会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让她在想对楼克施展什么手段时而有所顾忌。
“我知道了,我会搬出去,马上。”手指的疼痛不耽误她说话,段焉快速答应着。
这些年来,薛天守对她所有的要求与命令她都做到了。只要他不提让她离开楼克,他确实一次都没有提过,除此,其它的她都会听,并照着去做,无意惹怒这头巨狮。
这次当然也会,不过是搬出去而已,又不是让他们分开,她怎会不答应。
薛天守像是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大力甩开了段焉的手。
又是一阵巨痛袭来,段焉这只有旧伤的右手,动都不敢动,慢慢地减缓着痛感。
薛天守离开,晚些时候楼克回来,段焉就与他提了要搬出去的事情。
楼克当然不会一开始就同意,但段焉有无数办法在楼克这里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没用三天就又搬回她之前住的房子。
今时今日,楼克送她回的家,并不是三年前她住的那个房子了,而是研究院给她暂住的一个离工作地点很近的住处。
楼克不放心,想跟她进屋,想把医生开的药用药格给她分好,提醒她不要吃错,不要忘吃。
但段焉难得婉拒了一回,她说她想休息,想补觉。
楼克只得在她下车前最后说道:“不要忘记按时吃药,还有,这两天先不要出门。上班日我来接你,你不要自己坐车去,现在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先去打听一下再做打算,保护好自己,安全最重要。”
段焉点头:“嗯,我知道利害,我会注意的。”
楼克打听来的消息是,眼下的情形于末等族来说很不好。
楼克对段焉说,不止是因为假棕瞳事件,皇族中的大人物也被末等族人所伤,两起事件的当事人全都伤势较重。
圣陨帝国几十年间不曾发生过如此严重的,针对两方贵族的伤害事件,自然全国上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楼克还说:“听说内阁要展开国议,就此事给民众一个交待。”
段焉问:“你从哪里打听来的这些?奥朗副将吗?”
楼克点头:“是,所以消息应该保真。”
段焉:“要怎么样呢?把我们全部驱逐还是全杀了?”
楼克忙道:“怎么会,不会这么严重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不该那么决绝地抛下同族,抛下下西区的一切?他们不是说我妈妈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连帝国都承认了她的功劳吗,为什么现在只因为一两个伤人事件,就把所有的好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