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焉进入女监区之前,所有的想象都没有用上,负责把她送进去的狱察们,只是让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给了她一身暂新的狱服。
而密钥就在衣服的口袋里,她们压根没翻,她的衣服则被装在一个袋子里,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段焉在把密钥偷偷拿出来自己收着,还是维持现状中,纠结。
最终她没有拿出来,看着藏着密钥的衣服,被狱察装进了袋子里封存。
她想,只有她有机会出去,密钥
于她才有用,她若出不去,那密钥在哪里也就不重要了。
况且,监区里面情况如何,她尚一无所知,谁知道她进去后会不会被搜身,她也不认为在里面她能有保护自己财物的可能。
事实是,段焉的判断是对的,她一进去就遭到了搜身。不是狱察做的,是里面的犯人。
段焉感觉,她像是被放进虎笼里的兔子,被或好奇或恶意地打量着,评估着。好在这些老虎都是被喂饱了的,并不打算捕食。
虽无生命之忧,但难免会被扑咬。
麦则如给领头的狱察,领头的犯人都下了暗示,新来的这个漂亮妞只要不弄死,怎么对待都行。
至此,段焉终于知道在外面做为末等族的不公待遇,艰难生活,与这里相比,要好上千百倍。
这里的犯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欺负她、打她。
她的聪明才智在这片土壤上没有用武之地,她的学习能力,在这里恐怕没等她发掘利用,她就被打死了。
她甚至连反击都做不到,她们人数众多,她要对付的是一整个势力,而狱察是根本不管的。
那几日,段焉天天没有干衣服穿;被她们粘头发、剪头发;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有时哪怕是在夜里熟睡时,她们也不放过她,用秽水把她的被子弄脏。
每当这时,段焉收拾着,后面几乎无法入睡。但她也知道,这一天才算是真正结束,她们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而她,就利用这段时间来思考对策。
思考的结果就是,她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可试,那就是找出这些犯人里面真正的老大,然后,弄死她!
在这里,只有干一票大的,把事情闹大,她才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要被欺负死的局面,反正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之所以说找出真正的老大,是因为段焉觉得每次冲在最前面欺负她的那几个,都是受人指使,伤害她们没有用,还会把她的真实目的提前暴露了。
就这样,段焉面对暴行,她忍耐着,观察着……
终于,段焉找到了那个狡猾的,藏在众人身后的无形之手。
段焉一点都不惊讶对方的瘦小与无害,把这幕后之人与欺负她的众人放在一起,任谁第一反应都不会想到,前者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老大。
确定了目标后,段焉的“武器”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一把被她磨得尖利的牙刷。
她当年能设计捅死霸凌者,现在也能杀了对她施以暴行的带头人。
前提是她不能失败,她必须一击即中。
想要做到这一点,在白日里是无法达成的。必须是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地进行。
但段焉与幕后老大不住在同一监室。她得想办法。
一次,段焉又被欺负了,她跑的过程中精准地摔倒在老大的脚边。身后追上来的人来拖她时,她抓着老大的裤角,求喊着“救命”。
虽她还是被那些人拖走了,但段焉在老大的眼中,看到了嗜血般的兴奋。
这就对了,这种变态之人最喜欢见的就是别人哀凄求救的惨状,也最喜欢玩弄人心。
后来,段焉又一次状似无意地向老大求救时,她竟然没有把她的行踪告诉追她的人。
她们配合的很好,好像真不是一伙的一样。想来,在监区无聊的漫长岁月中,这种游戏她们玩过很多次了。
段焉要让她们知道,任何事情玩多了,都有玩脱了的时候。
她全当不知她们的把戏,对老大表达着感激与依赖。
终于有一天,狱察毫无缘由地给段焉换了监室。到地方一看,果然那个老大也在。
段焉骗薛天守的那段日子,练就出了不俗的演技,她表现出一副真心诚意高兴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看在老大的眼中,是日后揭开残酷真相时最好的兴奋,。剂。
段焉没有在第一天晚上行动,她要熟悉一下环境。起夜去方便时,借机看一下夜里的监房是个什么情况。
一样的六人监,三个下铺三个上铺,段焉争取到了老大旁边的下铺。与老大并排睡着,中间只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到第二天晚上,段焉怕夜长梦多,决定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