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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大人他言而无信(35)

作者:闻希 阅读记录

那是她闻所未闻的一种殴打,婢女又哭又笑攀着沈舟辞索吻,他一面推开婢女的嘴一面发疯,做奇怪的动作,隔着一堆杂物,虞兰芝看不清,但总觉得不是好事。

明明是在挨打,婢女却那么高兴,不停哀求沈舟辞再多给些。

不疼吗?虞兰芝一个头两个大。

直到沈舟辞开始说她的坏话,甚至命婢女模仿她说话的语气娇呼“哥哥,疼疼我”,虞兰芝几欲吐血。

沈舟辞把礼物放在台阶上,看了虞兰芝一眼,转身离去。

虞兰芝撇撇嘴,跳下石阶,也转身走人。

那日要不是她太过震惊,三观碎裂,一准跳出来把沈舟辞打个半死,如同暴揍说她坏话的陆宜洲和宣北侯世子那样。

当然,她没敢跳出来更多是因那两人衣衫不整,怪尴尬的。

沈舟辞

沉着脸回到住处。

婢女服侍他更衣,酸溜溜道:“公子,她都是陆家的人了,您何必还要忍气吞声,跟她浪费什么时间啊。”

自古以来高娶或高嫁能有几个过得舒心?

就拿四姑奶奶来说,陆尚书的原配,真正的高嫁,当年要不是年轻稚嫩的陆尚书爱美人不爱仕途,沈家做梦也没想到能攀上这门亲。

然而嫁过去的四姑奶奶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死的时候陆尚书还不是尚书。

同个道理,要是娶了虞家千金,那公子一家往后还有谁敢大声喘气?

婢女可不想在一家独大的主母手里讨生活。

沈舟辞没吭声。

一眨不眨盯着婢女,水汪汪的杏眸。

又看向她的唇,天生的微微嘟起,一段自然的娇嗔。

不同的是底层出身的婢女满眼精明市侩,虞兰芝却是纯洁的,干净的,权势金钱娇养出的不食人间烟火。

婢女继续讨好卖乖奉承他。

什么都敢说,诸如陆宜洲也没啥了不起的,不过是命好,倘或没生于那样的门第,定然比不上他半分。

很假,但他听了高兴。

婢女也知他会高兴,说得更来劲。

这位年轻又骄傲的公子方才受了挫,需要在她这里找补。

唯有她清楚如何弥补。

婢女说笑间挑开编了如意结的绦带,跪在他脚下。

沈舟辞坐在太师椅,眉目微动,垂眸凝视婢女逐渐红透的脸庞,任由思绪在短暂的虚幻中沉浮。

从这个角度看去,就像虞兰芝屈从在他脚下,娇滴滴乞怜。

宣泄完,他起身面无表情收拾,推开窗,命婢女退下,兀自处理来往的书信和公文。

虞兰芝这边倒是轻松不少,自从不留情面戳破沈舟辞的假面,他果然不敢凑过来唱大戏。

次日是十一,演练早已结束,大家都开始收拾行囊,为回城做准备。

虞兰芝昨儿就收拾完毕,无所事事蹲在罗汉床练字,没个正经坐姿。

笃笃笃,敲门声响声,虞兰芝抬眸,一张大美人的笑脸闯入眼帘。

宋音璃走进来,往罗汉床右侧一歪,“出来玩,打马球。”

“你是知道的,自从摔过马,我就有阴影。”虞兰芝咬了下笔杆子。

“这里也凑不出适合打马球的马,我们陪你骑驴。”

“那敢情好。”虞兰芝的杏眸又亮又圆。

打马球只是一个游戏称呼,运用到实践中普通人都是拿着月杖步行的,家境好的则骑驴骑骡子,能骑马的也只有这群洛京权贵家的千金们。

宋祭酒存心撮合梁元序,散步时有意无意朝那片驴声鼎沸的场地走,驻足佯装津津有味地欣赏,不时点评两句。

梁元序笑了笑。

众人觉得骑驴跌份,没多会儿全散了。

只剩虞兰芝、宋音璃、梁萱儿,三人商量一番,决定轮流上场,双人对抗。

人多还好说,双拳难敌四手,胜负更多取决于队友之间的配合;人一少,虞兰芝的优势立时体现,寻常小娘子谁能打过她啊。

宋音璃和梁萱儿叉着腰直呼不行了不行了,打不过打不过。

“你俩一起上。”虞兰芝玩得正得趣。

宋音璃和梁萱儿对视一眼,上驴围追她,宛如追一尾游弋江海的小鱼儿,又灵巧又狡猾,无从下手。

宋祭酒摇了摇头,野丫头。

宋音璃玩归玩,从不较真,梁萱儿恰恰相反,早已上头,气急败坏道:“不公平,我也不玩了。有本事你同我三哥哥比试!”

大小姐月杖一丢,抬手一指,指向远处的草棚。

虞兰芝扭身,遥遥而立一人,仿若青山负雪,揽尽了云峰苍翠的灵秀。

天青色,应是为他而生的。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望着他的同时,她咧开的嘴一点一点抿了回去。

他何时来的,看了多久?

所以她在驴背上的猴儿撒欢他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