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钿一愣。
“主次不分,我看你还是换个地方重新锻炼为妙。”
宝钿大惊,忙不迭磕头,赌咒发誓再不会有下次。
公子冷哼一声,抬脚而去。
在哪里当差便是哪里的奴婢。
她潜意识里并未以少夫人为主,公子十分生气。
少夫人想听听往事,她好好说便是,何至于跑公子跟前一番作态。宝钿悔恨不已。
这下好了,两头都没讨着好。
待到掌灯时分,虞兰芝以为蠢蠢欲动两天两夜的陆宜洲可能要立刻“大开杀戒”。
谁知他竟抱着她纯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
虞兰芝紧绷绷的后背不知不觉舒展,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腿屈起,一腿翘脚躺在他怀中。
不雅但也不算出格。
夫妻帏帐内若还讲那么多世俗之礼,做人当真一点快活也无了。
“芝娘。”陆宜洲说,“嫁给我,你开心不?”
“开心。”
“我其实一点也不坏,对不对?”
“挺好的。”
“你爱我吗?”
虞兰芝愣了下,冷静道:“当然爱。每个人都应该敬爱自己的另一半,忠贞不渝。”
希望他也能做到。
黑暗中,陆宜洲许久没说话,好半天,才轻轻道:“我不会那样。”
虞兰芝:“……”
“我不会做父亲那样的事,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虞兰芝仰起小脸想要看清他的表情,昏暗的轻纱帷幔,一切都是朦胧的不真实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热情的唇携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额头、脸颊、脖颈。
之后的事情自然而然发生。
虞兰芝一眨不眨瞅着撑在上方的陆宜洲,勉强看清轮廓,晃得她眼花。
“慢一点……”她渐渐受不住了。
陆宜洲不听,把她抱起来。
虞兰芝花容失色,总有种要沉入深渊的错觉,唯有死死攀住他,环住他脖颈,把一切都交付出去,在他的掌控中颠簸动荡,魂飞魄散。
“七……七郎……”
“别怕,我抱紧你……”
他让她尝尽做女人的快乐。
第66章 第66章他意味深长地凝视宛如昨……
一夜好梦。
新婚第七日,东方徐徐浮起一抹鱼肚白,不多会儿淡金色的晨光渐盛,洒落窗前宽大的芭蕉叶,油绿绿的。
那一束束光又透过海棠纹的窗棂填满香闺。
虞兰芝换上玉簪花纹的桃红衫子和挑银线的郁金裙,斜披一条皂色软烟罗帔,打量着铜镜左瞧瞧右瞧瞧,犹豫不决。
到底该选那一双?
左侧的婢女站成排,人手一双颜色花纹各不相同的缎面绣鞋。
“这双。”陆宜洲帮她做了决定。
玉色缎面绣着浅绿的如意纹。
婢女们立刻垂着脸悄无声息退出。
妈妈教过她们,如无吩咐,看见公子进屋就抓紧退下。
虞兰芝坐下说“好”,朝他伸出着白绢底绣袜的右脚,努努嘴。
陆宜洲挑眉,配合地攥住那只同自己手掌差不多的纤足,故意往上提至肩侧,轻轻捏再缓缓为其套上绣鞋。
暧昧又挑衅。
虞兰芝身如过电。
昨夜的画面瞬间涌入了脑海,夜色掩映下他就是用这个动作在另一张椅上……迫她嘤嘤泣泣喊着“好哥哥饶我”。
嗓子都喊哑了,好哥哥也未饶她。
男人闺帏内的话果然全是骗人的,什么“马上好”,“我就试一下”,“叫好哥哥就饶了你”,没有一句是真的!
此刻,他意味深长地凝视宛如昨夜再现。虞兰芝血液沸腾,一面双手撑椅维持平衡一面挣扎,“我要自己穿,松开,你松开!”
再不敢让这位大爷服侍了。
“你……怎能这样……”虞兰芝声若蚊呐。
“哪样?”
“青天白日地调戏人!”
“那你调戏回来。”
虞兰芝:“……”
此人脸皮比她厚,厚者无敌,她尚且要脸,唯有甘拜下风。
陆宜洲爱极了她双足没有着落任由他欺弄的模样,“昨晚,好玩,下次我还要……”
虞兰芝连眉毛也不画,逃也似的跑了。
把人欺负狠了的下场是整个上午芝娘都不愿同他独处。
陆宜洲后悔但不改,悻悻回练武堂耍刀,有机会一定要把她哄过来,让她瞧瞧夫君的身手。
陆宜洲不在,虞兰芝乐得清静,雅伦和小丫头们陪她踢毽子跳百索,直至出了一身汗,粉晕爬上白皙的小脸,天然的好气色比洛京最好的胭脂还来得明艳。
春樱早已吩咐人备了水,见少夫人撂下百索才扶她回屋擦洗更衣。
这日午后,虞兰芝开始静心调制为祖母准备的佛手柑澡豆。
陆宜洲就坐在她附近的罗汉床,凝神打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