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衹的元神,哪里是寻常人能靠近沾染的,尤其是她的元神那般虚弱。
除非......师尊的元神,也不稳。
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那么,当下找个道侣,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从前她修为深厚,想必很多人会很愿意与她结为道侣。
但如今……
还要是修水系或冰系的仙者?
谁会那么好心帮她一把?
白芷对仙界的人都认不全,一时倒想不出人选。
反正这几日闲着也是闲着,白芷打算休息一会后便让七彩雀去仙帝处要份仙人名单,她逐个看看有没有合适些的。
虽说与她结契可能短时间吃亏些,不过……白芷看了看玄武给她留下的乾坤袋,这里头好东西不少,随便拿出一件就能让他们少修炼几百年。她这里也有不少珍品,等她修炼步上正轨,解除道侣身份的时候多补偿些东西给他们便是了。
打定主意后,白芷心情舒畅不少,捏了个决,换了身舒服的裙子,随手在桌上拿了本话本子,看了一会,就美美地睡过去了。
大概是九黎替她疗伤作用显著,这次白芷只小憩了一会,醒来后神息饱满舒坦。
正巧七彩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诸夏仙君请稍待会,我先去唤醒星君。”
“还在睡?”门外,体型娇小的诸夏仙君拖着个与他半个身子大的不知名的绿植,压了压嘴角,半埋怨般地说道:“她不知道我要来吗?我的丹炉还在炼着丹,要快些回去…”
屋里头,白芷听着诸夏略带不满的语气,止不住压着声音笑出了声,诸夏这个小团子,太久没收拾了!
“进来吧。”白芷对着门口喊道。
诸夏仙君听到这声脆生生的声音,眼角拧了拧。
糟糕,不是说她睡着吗!
虽然知道白芷如今身子不好灵力低微,但畏于她往日残威,进门后,诸夏仙君第一时间瞧了瞧桌前那女子的神情。
她应当没听见什么吧?
诸夏假作镇定,把身上背的那颗安眠木放落到窗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墨绿色的葫芦瓶,从里头取了两颗丹药,单手一挥,那丹药落到安眠木上,瞬间化于无形。
“听说你总是睡得不安稳,这颗安眠木是我亲手培植,把它栽于窗边……”
“小团子,不想笑就别笑了。”看着诸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白芷点了点他的额角,压着笑意道,“这么久没见了,还记仇呢?”
不就是之前挖了他仙府里几株枯蝶花回来种吗。
大概是水榭水土更好些,那花在她院子里,长势可比在他仙府时好得多。
诸夏一听,嘴角立刻往下压,自己坐到另一侧座上。
“你才记仇。”诸夏嘟囔着,“你又不懂养花,若不是神尊常来照料着,那花早就……”
“什么?”白芷听不见诸夏的嘟囔,开口问道。
诸夏抬头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解释,“没什么。”
“师尊让你来做什么?”诸夏小孩子心性,白芷也不跟他计较,问道。
差点忘了正事,诸夏把绕在小指的一根银色丝线取了下来。
他对着白芷扬了扬下颌。
哎……白芷叹了口气,把手放到桌上。
那银线似有灵性,白芷手刚落下,银线便从诸夏指尖延伸,在白芷手腕环绕几圈,而后,银线化作银光点点,渗透无无形。
诸夏敛了敛神色。
专心看诊时,他神色严肃,脸上的孩子气消失无踪。
两息之后,银线收回,诸夏皱了皱眉,“浪费我两枚还魂珠。”
既然吃下就应该恢复从前那个人憎狗恶的模样,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算怎么回事?
看着诸夏板着张圆润的娃娃脸,眉头夹的仿佛能夹死苍蝇一般,白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很不好吗?”
诸夏抬头,看她脸上还带着笑,恨铁不成钢般奶声奶气地斥道:“不好。”
“谁让你逞强,皿灵阵你也敢冲。”诸夏边说边从医袋里扒拉东西,不一会,又掏出一个碧绿瓷瓶,丢给白芷,“每天一粒,吃完再来找我。”
见白芷拿着瓷瓶摇了摇,诸夏眼眸里闪过几丝不舍,这小小一瓶药,不知用了他多少私藏的珍品药材。
哎……真是冤家。
“这什么来的?”白芷拿着瓷瓶扬了扬,好奇问道。
“毒药。”诸夏没好气地说道,“每天一颗,记得!”
见诸夏叉着腰,故作老成地跺脚训斥,白芷唇角抿出两粒小小的梨涡,故意逗他:“小团子,你是不是打定我如今虚弱,对你做不了什么,才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诸夏眼波一横,有种心思被说中的难堪感,谁让她从前武力高还老爱作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