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们停下了攻击,转头走回血池,它们开始投入全部精力摧毁血池,血池坍塌,黑红的液体失去了禁锢,奔涌横流。
事情走向牢牢被巫济掌控,但在下一刻巫济却发现自己疏忽了,蛊人再一次触碰到了血水和药水,好不容易听了点话的蛊人再度失控!
巫济强迫自己镇定,灵也在继续牵制蛊人,但破坏血池并不意味着彻底堵住了药和血的源头,战略必须要调整。
但现在自保才是燃眉之大急!
黑红的药血混合液体泛滥,像夜间涨潮的海慢慢升高,吞噬着巫济所站的高台,蛊人虽然在巫济歌声的控制下步伐迟缓,但依旧一步步地冲破灵设置的阵型,向巫济走去。
灵赶忙发动,拦在巫济面前,它直起高高的身体,亮起獠牙,吐出毒液,驱退来犯者。
但来犯者数量众多,蛊人们已经将它们包围,此时场中的重伤守卫已经在刚才的暴动中彻底失去性命,场上的巫济和灵身上流着的活血成了蛊人们致命的吸引。
灵舞动身躯,如大江大河入海口的激流,正面对抗着来自于蛊人的进攻,但有蛊人试图从侧面偷袭!
“小心!”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爆喝,随即是铁链抽动的咣当巨响,守柔一手紧握铁链,一手手持宝剑,自高处荡来,她借着万钧之势能削掉了几个进攻蛊人的头颅。
在越过巫济头顶关键时刻,她双脚找准落点踩踏山壁,再一次荡回,就那么一瞬间,巫济明白守柔的意思,一把抱住守柔的腰,守柔当即发动,全身运力,带着巫济荡回了横梁。
巫济回头一看,灵早已经在看到她随守柔脱险后,沿着山壁爬上,行至另一道横梁上休息,将那群发疯的蛊人甩在了下方。
横梁上的两个人舒了口气,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更大问题是如何解决眼前的残局。
她们居高临下,下方的景象一览无余,整个洞窟已经被汪洋一片填满,腥红的水面漂浮着破烂的木器和死去的守卫,蛊人们则是开始互相厮杀。
“灵石已经耗尽了。”巫济惆怅地叹,不过多久,灵也会变成正常体型。
“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守柔安慰道,“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血池地供应源,彻底断血,蛊人们失去刺激,它们就会死去。”
巫济叹气之后,眉眼突然亮了起来,头一歪,对着守柔说:“如果这个山洞够大,等血水全部流走,蛊人也会死,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了……等一下,上战场的蛊人那么多,这里才几十个!它们会不会还有别的洞窟!这就是你们常说的那个词,什么三……狡兔三窟!”
守柔神色一凛,沉思道:“这个洞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应该会有大批人马来支援,但现在并没有,说明对面的人数不一定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多。”
巫济点点头,这时,守柔脸上浮现了一点淡淡的笑意,继续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别的洞窟也发生了意外,他们左支右绌顾不上赶来这里了!”
“啊!对对对!鸢姐姐她们也许也找到了入口,我们挖到的是跑路的小洞,他们要运送蛊人上前线去偷袭,那么就一定会有更大的入口,目标也更为明显,更容易被找到!”
如守柔所料,在洞窟的另一个区域同样爆发了一场大战。
司徒鸢循着被大群人马踩踏后留下的痕迹找到了入口,召集了所以同伴前往探查,原来,那些早前来投奔陈国的流民都被接引到这里,成为了血池的“原料”,她们出手击杀守卫,放出了流民。
同时,司徒鸢考虑到大流民突然出现会引起骚乱,急忙让随同而来的负责传信的楚惜华联络在远处驻守的高玚,让高玚派人前来接应,并且防止伪陈国狗急跳墙,及时做好防守。
她们齐心协力,以最快的速度确定血池的源头,释放被囚困的流民,捣毁炼药的丹炉,大闹洞窟。
很快,她们就从洞窟报信守卫的口中得到了消息,另一处蛊人藏身的洞窟遭到了入侵,司徒鸢当即想到极大可能是守柔与巫济两人,急忙前往事发的洞窟。
两方人马打破了山石的阻隔,终于成功会师!
司徒鸢跃上横梁,与两人交换情报:“我们打探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数个洞窟都由单独的地道串联,想必是伪陈也无法确定蛊人什么时候暴动,他们畏惧蛊人的力量,所以设置了洞窟之间的阻隔,还在各个通道备有巨石,在生变的时候用巨石彻底堵住蛊人的去路。”
她低头看了一眼仍在互相厮杀的蛊人:“既然血池已经毁了,我们不如干脆将蛊人彻底封锁后放火焚烧,这样,它们没有了力量来源,没办法突破,彻底解决了这些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