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有耐心。”
他拉着她的手,触碰她的面颊,“我会持之以恒努力的。”
祝吟鸾,“......”
触动心肠的一瞬间,祝吟鸾又忍不住在心中走神了片刻。
沈景湛这人,直接起来的时候相当直接,叫她不知道接些什么话茬,但他若是有心绕弯子,那也是相当相当厉害的。
否则,怎么会直到现在了,还是没有办法从沈景湛的嘴里套出来,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反而被他牵着鼻子走,对他生出了怜悯的心思?
在祝吟鸾犹豫的期间,以退为进的男人又开始在她生出的怜悯之上“添油加柴”了。
“今日给我回话的下属说,鸾儿十分忧心我的安危,我听了很是高兴。”
“你既然都知道我担心你的安危,做什么一直追着问。”
她似乎知道了沈景湛会说些什么,抢在他的前面,“你便是想要亲口听我说,也要顾忌一下,我作为姑娘家的面皮子,是薄弱的吧?”
她以前的确是面皮子薄弱,可现如今也不清楚是不是跟沈景湛在一处久了的缘故,渐渐也变得厚颜无耻了。
否则,若是放在很早之前,她根本就说不出来这一番话。
眼下即便是说出来,耳朵也略微红了。
“你洞察万事,基本上什么都可以猜得到,做什么还要一直逼迫我?”
“鸾儿如今是真的越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他忽而不逗趣她了,闷声笑出来。
祝吟鸾,“......”
“你又是在逗弄我?”
“我可没有。”他竖起发誓的手势,跟她表示他绝无此意。
那你......
他方才还尤其可怜的真情实意,现而笑得像是懒得伪装而露出尾巴的老狐狸。
“我对鸾儿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不如这样?”他拉着她的手不放,祝吟鸾想要挣脱,却又没有办法从他的指扣当中挣脱。
“我说一句真话,鸾儿也说一句真话?”
你来我往么?
这倒是有些意思,可是......
祝吟鸾的脸上的忧虑很快就被沈景湛给看穿了,他告诉祝吟鸾,既然都已决定实话实说,他就不会玩弄心计权术。
祝吟鸾原本还想要些别的保障,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时辰不早,她也有些许累了,没有那么多的心力折腾,她就是想要快些确定下来沈景湛没事。
所以点头,“好。”
“鸾儿先问吧。”知道她的耐心正在流逝,也
不逗弄她了。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啊?”祝吟鸾问。
“我没事。”沈景湛道。
祝吟鸾盯着他看了一会,正当她还在想要不要接着往下问,这到底算不算一个问题的时候。
沈景湛接着道,“这不过就是一场局而已。”
又是一场局。
他怎么这么喜欢设局?
可这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牵扯了那么多的官员,上至被贬黜的太尉,下至京城街巷的三岁小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同我说一说么?”
她想要知道全部。
沈景湛说好,他微微挪动了身子骨,没一会将人给扯起来。
经过这么一个周转,祝吟鸾又一次坐到了沈景湛的大腿之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挣扎,沈景湛也未必会将她给放下来,索性就不吭声了。
主要的是,她想要快一些弄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否则难以安心。
“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多年以前。”
“多久?”祝吟鸾好奇。
难不成要比沈景湛往祝家卫家插手的事情还要久远?
可事实如此,当沈景湛说出追溯到他被陛下选中送到太尉府上成为关门弟子的时候说起。
“不是公爹送你去拜老师的么?”
“太尉教导过太子,世家大族的人即便是要请太尉的学,也不过就是去国子监蹭他的课业听听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塞入他的门下成为关门弟子,这是忤逆天家。”
这个想法,祝吟鸾一开始就有过——自从得知沈景湛拜入太尉门下,而太尉又教导过太子的时候。
没想到,她的顾虑当时沈家就顾虑到了,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皇帝的授意。
“鸾儿以为当今陛下行事如何?”
议论到朝廷的事情,还说到了当今天子的头上,祝吟鸾的声音降得特别低,“勤政爱民,是仁君。”
正因为有当今圣上在,朝廷上面才没有那么多的纷乱,现如今天下也算是太平,很少打仗了。
不说是她这位后宅夫人,就连街头巷尾的妇孺都说当今陛下是好皇帝。
只是近些年,似乎身子骨不太好了。
“是啊,陛下不仅仅勤政爱民,他还高瞻远瞩,总是忧百姓之忧,思百姓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