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哪里顾及得上。
适才不过是低低抽泣,可沈景湛吻下之时,她的足趾都忍不住蜷了起来。
意识到他或许要做什么。
祝吟鸾连忙制止,她叫他不要吻。
亲哪里都好,怎么能够亲那里呢?
男人停下来看她,她羞得哭了,两只小手遮掩住,腕子又细又嫩,在昏暗当中依旧白得晃眼。
她乌黑如泉般滑亮的长发大部分铺洒了满枕,少部分混合着泪水和汗水黏在她的脸上。
姑娘的睫毛颤抖,鼻尖时不时耸动,她怎么娇得如此好看?
沈景湛强压下心中荒诞不经的想法,知道他不能.操.之过急了。
便顺了她的意思。
“我想要鸾儿好过。”他开口之时声音暗哑,沉得吓人。
祝吟鸾抿唇。
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常年握剑攥笔,他的手指虽然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可指腹的粗厉很是严重。
祝吟鸾身体力行感受到,尽管他已经温柔克制,可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他吻去她的眼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鼻尖都哭红了,蜷缩的足趾在紧绷之下总算一瞬间松了,小巧的脚边显出淡淡的粉色,是银河流淌的功劳。
她哭得厉害,缓不过气。
男人一直在等她平复,许久之后问她好点了吗?
“……嗯。”祝吟鸾几乎没有力气。
她虽然好了,可他却依然僵持着。
祝吟鸾刚想说话,他却已起身看着要出去。
她着急问,起身之时力气还没恢复,摔入柔软的被褥之中,“你去哪?”
“叫水。”男人看过来时,眼神微暗,瞬间撇开视线。
祝吟鸾此刻也留意到她的“狼狈”。
她此刻衣衫不整,春色泄露。
沈景湛挪开眼的一瞬间,她立马垂眸整理,可她勉强收拾好,男人已经离开了。
“……”
小丫鬟们手脚很快,拿了热水伺候祝吟鸾沐浴。
即便两人并没有真的行房,可种种痕迹,已经足够糊弄了。
明芽跟祝吟鸾说,适才沈夫人和沈老太太派人过来,听了半宿走了。
祝吟鸾平复心绪之后,想到刚刚的事。
沈景湛要亲她,却没有真的与她行周公之礼。
分明只是演戏而已。
既然已经糊弄了过去。
两人的狼狈各自收尾就是了,可他竟然还顾及了她的难受,帮她舒畅。
也只是帮她而已,事情完了即刻抽身。
祝吟鸾当然感受到了沈景湛的“难言”,都到了那个份上,他没有再进一步,一或许是顾君子之谊,二来应当还是想留清白之身给他喜爱的姑娘吧?
思及此,祝吟鸾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她倒也不失落,只是再次替沈景湛惋惜,若他娶到他真的想娶的人,这新婚之夜,也不会是这样的。
同室比邻的浴房之内,身处在凉水当中的男子闭上眼,额头上的热汗往下滚,他眉心触到一起,额头青筋忍得爆起,呼出的气息热得骇人。
浴桶里的凉水都被他给蒸腾得热了起来,。
他的心气难消,垂眸一看,还在僵持。
这忍了许多年的干柴,遇上烈火,一时之间哪里能够瞬间平息了?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若太想“急功近利”,她一定会发觉异常。
心里想着姑娘的雪肤娇样,此刻她并不在,心中绮念被他暂时放出。
浴桶里的水激荡,不多时总算漾出白云泉水,混入其中,犹如他的思绪一般,勉强得以舒展。
祝吟鸾上榻许久,沈景湛才回来。
察觉到她没睡,问了她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
男人的声音退却暗哑深沉,只余温和。
“适才,抱歉……”他居然朝着她认错。
祝吟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他分明这样周到细致了。
她摇头,“我……你并不需要向我致歉,反而是我……”
想到沈景湛出去时的样子,现在又姗姗来迟,她抿唇低声问他还好不好?
原是勉强压下去了,但她此刻低声细语关怀,尚未散尽的余火隐隐有复燃之势。
沈景湛眸光微闪,答非所问的语调却很温和,“鸾儿怎么了?”
“我叫你为难了。”
若不是她做不到,沈景湛理应为他喜爱的女子守身如玉的。
“这件事情本是我占了便宜,鸾儿不该自责。”他宽慰她。
“方才我力道重了,鸾儿可觉得哪里不舒坦?”
“没有,明芽给我上药了。”还是他叫人拿来的,不得不说沈景湛真的很贴心很好。
“没有伤到鸾儿就好。”他躺在她身侧。
经过这么一遭,他躺下来的地方比方才更进一步,祝吟鸾却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