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参与了入室抢劫的当事人都进去了,楼里其他人知道的信息都很零散,这让秦小薇吃瓜都吃不全,某天,陆昼过来找她拿物资的时候,秦小薇和他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陆昼也没隐瞒,把警察查到的东西详细说了一遍。
和秦小薇这种在空间里吃个肉包子都要刷牙换衣服、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的低调不同,奚川他们在公寓楼里非常高调,有什么好东西送过来了,也从来都不避着人。
但要是有人上门借东西或是寻求帮助,他们是一律不予理会的。
他们之前有过太多经验,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之后就会不停地有人找上来占便宜。
再加上现在楼里的住户越来越多,对于上门求助的人,他们甚至都不会开门。
时间一长,他们就难免给人自私、冷漠的印象。
这次的导火索是一对新搬来的母子俩,那位妈妈有心脏病,最近病情日益严重,水肿、呼吸困难把她折磨得痛苦不堪……去医疗点检查过后,医生说病人需要做手术搭支架救命。
现在医疗点虽然一直在接收病人,但某些医疗物资,依旧非常紧缺,比如说手术需要的心脏支架。
她儿子偶然知道奚川有朋友是做相关产业的,就笃信奚川可以帮忙,便在他家门口堵人、给奚川下跪……只求奚川能救他妈妈一命。
奚川并没有心软,直接让保镖把人“请”走了,没过多久,那位妈妈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那个儿子是个孝子,他从小就失去了爸爸,是他妈妈一个人拖着病弱的身体把他拉扯大的,现在他长大了,不仅没让他妈妈跟着享福,反而让她在这栋嘈杂的公寓楼非常不体面地死去……
小伙子接受不了,最后走进了死胡同,把他妈妈的死归罪到奚川头上,这才鼓动公寓楼里其他看奚川不顺眼的人,策划了这场入室抢劫。
听陆昼讲到这里,秦小薇忍不住打断了他:“现在外面抓得那么严,楼里那些人都是傻子吗?被鼓动几句,就跟着他闯进去了……”
陆昼:“那家伙说他就是想搞奚川,结束之后他会去自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名。”
秦小薇:“……”这也有人信,他们是当警察是傻子吗?
陆昼:“他当时是奔着弄死奚川去的,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西瓜刀,要不是保镖反应快,奚川身上就要多一个窟窿了……”
秦小薇:“……我觉得公寓楼对他来说真的挺危险的,他为什么不搬走?以他的条件,想搬去‘富人区’应该也没多难吧?”
陆昼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他和家里人矛盾比较深……”
陆昼没有多说奚川的家事,秦小薇却从他短短一句话里脑补了一出豪门狗血大戏……
秦小薇又打听道:“奚川真的有朋友生产支架吗?”
陆昼摇头:“只是从事医疗行业。”
不过他的财力,真要是想帮忙,弄一个支架也不难,就是要搭点人情,再多花点钱罢了……按照当时的情况,他拒绝帮忙其实很正常。
陆昼拿到了物资,就准备离开了。
开门前,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忽然转头看向秦小薇:“隔壁省会迁一批人过来,宁市这段时间可能又要乱起来了,你注意安全,尽量少出门……”
秦小薇:“啊?迁人过来?他们来了住哪?”
虽然工地上每天都有数十万人同时开工,但房子建好之后,要放置一段时间,进行水化反应,强度才够,才能进行敏感装修,否则房屋的强度可能会下降,墙面可能会裂开。
所以现在宁市的住房情况依旧十分紧张,大部分普通人,依旧挤在地震后搭的简易安全屋里,很多夫妇,想要进行夫妻生活,都得去专门的“旅馆”。
陆昼:“之前淘汰下来了一批帐篷,还在仓库里,总归会有地方安置他们……”
秦小薇忍不住吐槽道:“那帐篷最多挡点风,现在天气这么冷,睡在里面,很容易冻出毛病吧?就这条件,他们竟然也敢往宁市迁移?”
台风天结束之后,宁市的最高温一直都是个位数,温度不算特别低,但还是挺冷的,不做好保暖,很容易冻感冒。
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其他城市普通市民的迁移,为了提高效率,他们转移的时候,每个人就只准带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这种情况下,肯定带不了厚被子……这不是纯纯过来挨冻吗?
陆昼解释道:“自从人工降雨和人工降雪降低了雾气中有害物质的浓度后,Q省现在就成了香饽饽……毕竟和其他地方相比,咱们这未来几个月还算太平。”
这段时间,Q省的专家一直致力于用科技手段解决大雾的问题,效果也是有的,之前他们站在雾里,可能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