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了你又能怎么样?”
也是笃定杜从容已经走投无路,在这个时候,依然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的男生,不自觉就把事情抖露了出去,“难道你能给出比他更多的点数吗?”
‘更多的点数’。
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杜从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天下天台时撞见的场景。那几句让她反复猜测具体含义的话,在这一刻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把我们的点数还给我们!
——你们既然把点数给我,就是我的东西。
——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呵……”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邬启朔。
男生先是听到面前的omega发出的一声轻轻的嗤笑,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杜从容已经从他身侧走过去了,他只来得及看到她那一瞬间斜过去的眼神,锐利逼人,好像能把人生生割开似的。
***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躺靠在单人沙发上,耳朵里连着黑色耳机线的邬启朔,转动眼珠往后瞥了一眼,立马有人凑到他耳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邬启朔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但他的眼神,却没有语气里那股平静劲儿了:“方煜在哪里。让他滚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阵,都不知道方煜的下落。
“比赛结束就没看到他了。”
“估计去医务室了?他好像伤挺重。”
邬启朔冷笑一声:“擦破个皮就叫重了?他以为自己是omega?”
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几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邬启朔本来也没打算要他们回话,见他们头一个比一个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扯下了耳朵里的耳机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等你们看到他了,让他滚过来找我。”
漫不经心地丢下这么一句,他就推开门离开了公寓。
***
坐在湖边草地上的方煜,伸直的腿有些发麻,就调整了一下姿势,这个过程中不小心压到了伤口,痛的他额角青筋都是一跳。
他知道他那场比赛的失败,绝对会招致邬启朔的不满,所以他没直接回教室,而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为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方煜扯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自己。
真可笑,搞的就像他有多怕邬启朔一样。
要不是因为对方有个好家世,他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他攥紧拳头,心里也翻涌出一股戾气。
***
“杜从容,现在应该怎么办?”
走在前面的omega没说话,没得到回应的陆承光急了,上前拦住她去路,“你说话啊!你真就打算这么弃赛了?”
杜从容和他对视着,慢慢呼出一口气:“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你原先也报名接力赛了对吧?”
陆承光愣了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对啊,那些人非拉着我报了好几项团体赛,但是接力赛不是有你参加了吗,我就不参加了。”
“你愿意让我替你上场吗?”
“你的意思是,把我的队友借给你?”陆承光很快反应过来,“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以啊。”
杜从容提醒他:“你要想清楚,一旦我替你上场了,你前面那些比赛获得的名次都作废了,点数奖励也都没有了。”
杜从容原以为她说完之后,陆承光会表现出犹豫,没想到他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就没有呗,本来我就不想参加,而且这样,你就得替我跑五千米了。”说到这里,他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
这人果然是个笨蛋。
杜从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那你找个请假的借口吧。”
陆承光这才想起来,运动会规则说过,无正当理由是不能换运动员的。
他哪来的正当理由啊?
陆承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所谓的正当理由,好不容易想出的几个也都被杜从容驳回了,气得踢了一脚路边叠放的塑料凳。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塑料凳摇晃了一下,如同多米诺骨牌似的稀里哗啦接连倒下,最后砸中了陆承光的脚。
陆承光安静了一秒,
然后痛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杜从容:“……”
现在不用找借口了。
***
医务室的值班时间,是轮换的,只因为沈时晏平常空闲的时间多,所以他在医务室待着的时间最长。因为今天下午还有几场他很感兴趣的比赛,所以他跟医务室的其他老师提前换了班。
正要走的时候,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