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过了一百八十遍把人这样那样,再那样那样的画面,解裁春吸溜着口水,伪作矜重。
她不知羞,却晓得考量。万一过犹不及,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解裁春是能从师父那,向问道宗光明正大地讨人,可终归要尊重人家的自主意愿。
强扭的瓜不甜。她要瓜自己掰开,来让她吃得满口留香。
那才对味。
经过解裁春这段日子考察,费清明听从师门之命,照看她那叫一个无微不至,亲生父母都莫过于此了。堪比再造之恩。
由于唢呐匠终归非修仙之人,而是肉体凡胎,靠食用五谷杂粮存活。
是以,即使费清明是早早辟了谷的修士,依然得腾出手来,料理她的吃喝。省得把人饿死。
费清明秉持着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的高要求,严标准。从铭心阁里借了一大堆书籍做参考,亲自下厨,为这位不远万里的贵客,埋锅造饭。
他依旧坚持每日晨起练剑,挥动胳臂三千次。却会在那之前,给解裁春洗漱净手,为她洗手做羹汤,以服侍她这位重要的客人为先。
费清明从一开始的料理杀手,毒得解裁春在床上再躺了半个月,到后面突飞猛进,一日五餐,准时不误,就差一顿夜宵给她端上来一份满汉全席。
此番好吃好喝伺候着,吃得解裁春体重噌噌往上飙,脸都圆润了一圈。
费清明双手托着她的腰,举起来,往上颠了颠。
被默不作声抱起来称重量的解裁春,嘴里还叼着颗腌制的杏子,甜里渗着酸。她两臂压着费清明双肩,人不明所以,胜在配合
掂量出近来勤勉烹饪的成效丰厚,费清明颇有点与有荣焉。
纵轻衫简履,无肥马轻裘,盈盈一笑,亦满室生光。
第4章 入无情道就没有修得成的餐……
餐饮事宜如汤沃雪,到了清洁的关节,解裁春分外闹腾。
修真之人解决脏污,施了清洁咒就算完事。可习惯日日清洗,热水过身的解裁春,被人掐完决,依然没什么实感,还反过来认为在唬她。
解裁春死活要费清明手把手砍柴烧水,抱她去浴室梳洗,实地洁身一番。
对书卷内容烂熟于心的费清明,无有不应承。几个月下来,洞庭植被稀疏了不少。
洞庭依山傍水,生态养人。一片叶子能长到一人高,强壮的山猪,撅着蹄子,能吃人。
不少斩情峰弟子为逃避执剑长老考校,专门跑离地三、四十丈的树杈上,闭目养神——
美其名曰,打坐凝神。实际上光明正大地开小差。
装治各种不服的费清明,可不惯着他们。作为业内标杆的他,充当逐渐老眼昏花了的执剑长老们的眼,勤勤恳恳地伐完木,踹了一脚树桩。
高树歪歪一斜,整个倾塌。静坐到流哈喇子的斩情峰弟子,被压在大阔叶下。宽阔的林叶一盖,活像成了型的乱葬岗。
上不尊老,下不爱幼的费清明,致力给斩情峰每一个人找不快。
他分出心神,照料解裁春,勤学练功,两不耽误。每天拿出一本书册,在上面添写备注。
怕给人整骄傲了的解裁春,趴在费清明肩膀上一瞅。那书本率性一合,她依稀瞥见几个字——饲养。
讨厌,玩养成那一套。她都老大不小,真让人害臊。解裁春咧着嘴笑,佯装害羞地往他怀里钻。
真怕她嗦上来的费清明,忽觉胸前一凉,提溜着解裁春后领子,把人从被扯开了的衣襟上撕下来。手臂抻直了,举到安全距离外。
人没费清明高,手也没他长的解裁春,气得在空中直踩轮。
嘴撅二里地的唢呐匠,不良的居心落了空。嘴角往下一撇,惯用谴责的眼神。
她就摸一摸,怎么了?长那么大的胸肌,白里透着粉,类似浇了牛乳的樱花。不用嚼巴着尝尝味,也不给暖手,忒小气了!
“解姑娘,请自重。”费清明放低胳臂,把人放下来。确保人鞋底接触地面,才松了手。
“重,我是挺重的呀。”解裁春一把揣住他往回收的手,往她的腰间环。“你摸摸,我都长膘了。扔到河里都能浮起来。”
触感肉嘟嘟的,果然是让他养胖了许多。费清明忽然生出成就感,有种与有荣焉的滋味上心头。
难道费清明喜好的是欲迎还拒,或者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那一口?解裁春琢磨过来。
没等她故作矜持,就见费清明合起的书籍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野猪饲养指南。
右下角的小标题写着一行小字,手把手教你养出一只膘肥体壮的猪。
虽然物种和解裁春设想的有所出入,让人不禁怀疑这位仁兄是否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好赖好处她是实打实享受到了,至少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