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流血而死,顶多抱怨上一句不中用。
罪她全受了,还得担负莫须有的骂名。
就此继续找下一个代替品。
闲庭树乐意草菅人命,解裁春却不愿意被稀里糊涂地收割。
“我……你……我……”
解裁春来到人世不过十几载,在人间世,该成婚生子,跟丹霞峡的修士们一比,却是不够看的。
她孤身来到丹霞峡,本就形单影只。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孤军奋战。历经多变,哪经得起这般刺激。
她慌到鬓角都泌出了汗,恨不得激发出几分急智来。
闲庭树无可无不可地应着,实际并不在乎她说了些什么。
人贴着解裁春的背,双手以环抱的姿势打开。指甲扣着花房皮表,蠢蠢欲动。
尖锐的刺痛在脆弱之处迸发,解裁春疼得一激灵。她孤注一掷,握住闲庭树的手,急道:“且慢。”
被打断,闲庭树不愉地与她对望。眼下的意思不言而喻,假若解裁春没能给出合理的回答,她就会废了这只胆敢阻碍她的手。
“你……您不觉得,这条链子挂在脖子上,会更搭配吗?”解裁春欲哭无泪,扯出一个半是憋屈,半是谄媚的笑。拉着长链,拨到她皙白的脖颈前。
纤柔的指腹在姣好的下颌线底部描摹,似即将要被赶尽杀绝的狐狸,迫不得已炫耀着自己华丽的尾巴,以此换取谋生的机遇。
闲庭树一看,确实挺衬的,却并不足以打动她。
经历过万千杀戮的司使,被大幅度提高了享乐阈值。等闲的美观并不能轻易地打动他们,通常独有溽热的血液,才能激发他们的感官。
少女轻轻摇头,冷漠地宣示着她完蛋了的用意。
闲庭树扣住解裁春手腕,利落一折,只听咔嚓一声
,解裁春惯用的右手顷刻软绵绵地瘫了下去。手掌和前臂的关节被拆卸,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吵。”
听惯了悲鸣的闲庭树,扼住解裁春咽喉。放在往常,她早由于不耐,掰断对方的脑袋,现今只想割断解裁春的声带,从源头解决噪音。
人在就行,其他附加之物,大可一一切割,留下个双眼,四肢全无是人彘即可。
“别。”双颊发肿的薄禄云,运气疗伤,极大地缓和了伤势。“没了声音,就听不见姐姐的好言好语了。你就不想从姐姐嘴里,听到更多使人愉悦的话语?”
“不想。”闲庭树油盐不进。
薄禄云活络着手腕,想着跟人打一架,把人摁地上更直接了当。突然想起自己的即兴表演,到底是没舍得抛下包袱。
他另辟蹊径,朝解裁春使了眼色。
右手臂传来放射性疼痛,如千百根针齐齐嵌入。解裁春右手废了,连声音都快保不住。无边的恐慌形似泛滥的海水,铺天盖地而来,偏巧不是放任自己被恐惧吞没的时候。
能屈能伸者,绝不一味执拗。
“我的声音很有用的……”解裁春见招拆招,顺坡下驴,“大人想要听什么,我都能说给您听的,要什么声线都可以,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哦?”闲庭树冷淡地附和着,“口说无凭,证明何在?”
解裁春挖空心思,网罗着奉承的话。绞尽脑汁编织的言辞,透过疼得发紫的嘴,一张一合,似结着艾叶的青梗。
干燥的上唇起了皮,薄薄一片,脆生生的,是爬行动物改头换面,蜕下来的旧皮。
红艳艳的舌丁一勾,悉数舔去了。闲庭树、薄禄云俱是眸色一深。
薄禄云凑上前来,两手压住她的大腿。丰腴的收获由闲庭树握在掌心,轻佻地上下掂量。
二人成前后夹击之势,围堵得她水泄不通,进退不能。
闲庭树左手大拇指扣住解裁春下巴,打开她的口腔。
食指、中指合并,压着舌面,长驱直入。指骨穿过舌背,抵到了上颚,越过舌根,如说一不二的领主,近乎严格地检验着专属于自己的领土。
生理上的反胃,节节攀升,解裁春忍着作呕,不敢表现出半点不适的症状。她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囚徒,一言一行,只能任由监守牵扯。
她是检查好牙口,就会被发卖的牲口。反复探入和抽出的检验,带出来连成丝线的涎水。下颚张到泛酸了,检查才堪堪停止。
恶劣地糊在她脸颊前,拍了拍。闲庭树给解裁春的脖颈扣上银链,扣好环。恰似牵着爬宠的主子,给忠心耿耿的玩宠落了锁。再珠光宝气的装饰,都掩饰不了被散漫对待的事实。
“那这件事也就算罢。”
她扯着链条往上拽,勒得人面红耳赤,话锋一转,一山放过,一山拦。
“那开洞的事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