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好奇究竟何事才能让她变了声调。
盛怀安去问道宗拜访年间,问道宗出过或大或小的事件,都有惊无险,没有一次不被安稳地摆平。
她才会回绝姐姐的请求,以为此次战役也与寻常一样,在可控范围内,搬来钟舒文副宗主帮忙。
是她错了吗?
在杀人盈野的地段,怀抱着天真的愿景,迟早会迎来破灭。区别只是或早或晚。
元泽宗主说,她可以替她们几人免于危难,前提是盛怀安要顶替她姐姐的空缺,继任副宗主之位。
“喂,我还在这呢,你要放着我不管吗?盛家两姐妹重要,我就不重要了?”
灵能耗尽的钟舒文,瘫坐在地。她一百二十分地佩服这群自说自话的人才,她一清清白白的人家,不知怎么就混进这蛇鼠一窝。
她的打岔恰到好处地阻断了元泽的诱导,中和了对方掐着她们危急关头抛出的威逼利诱。
人家姐姐为问道宗穷心剧力而死,尸骨未寒,转头就胁迫她的妹妹,哪说得过去呀。
在杀生害命的地界,良心是有市无价的奢侈品,总会在压在利益和时局之后。
“此计策一石三鸟。”元泽一一道来。
一来,问道宗师出有名。
二来,赛春花有了问道宗的倚仗,可以继续在济世院,完成她的梦想。别人轻易动她不得,要杀她,也得先掂量掂量。
三来,盛怀安入主问道宗,不必在做无名无份的散修,哪日因失了盛怀水这层关系,被人抛尸荒野。
“四来,”盛怀安补充,“你们可以得到我。知根知底,无需背调。扩大问道宗的丰容,令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不能轻易探查其深浅。”
“上道。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沟通,直接了当。怪不得怀德大力推荐你。除了放不下你之外,你也是确确实实是个可塑之才。”
她是个惜才之人,断无让还未接受打磨的璞玉,落入他人手中,导致往后被反制。
与其如此,不如先行使其折断。
元泽打了个响指,“生和死,两扇大门,你要打开哪一项呢?”
“元泽!”钟舒文喊了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宗主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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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
二人的话语重合成一线
,问道宗刚收整好的剑修,通过传送阵法,降临在济世院上方。
实力当前,是非黑白还得另算。
而后盛怀水的妹妹,盛怀安上位,接任问道宗副宗主一职。
对副宗主职位垂涎久矣的随水峰峰主,濮阳韫玉竟然未置一词。只是转了道,从此专心致志地研学起了无情道。
赛春花成了当日唯一存活的济世院成员,顺理成章地接手了自己渴望的试验所。
一击不成,痛失宝贝的赛多肉,哭唧唧地返回山林,与妖兽精怪为伍。
同日,辜嘉怡被连玦双璧联手诛杀。二人通过由她一手支援出的流转庭,双双逃亡。
第89章 腥风血雨儒修追求习武的女修不成……
儒修追求习武的女修不成,把目标放在专长救治的医修身上。
成天没事干,有点头昏脑热,就跑安乐庐查看。或干脆无病呻吟,拖欠巨额诊金不结款,骚扰医女倒挺顺手。
受济世院管控的医修,各项自卫手段,层层限制,独有个人的权益难以制衡。仿佛一日当了医修,就脱下了人皮,成了当牛做马的仆役。
济世院对主动挑衅的修士不闻不问,偏爱惩治自我保护的医者。
被叨扰到不厌其烦的医女,一纸诉状,告到调拨台。管理、维系秩序的调拨台,拒不受理。
不能撼动济世院黎家统御的,统统不能算是事儿。
反之,若是有医修胆敢在被病患殴打时还手,驳了患者的面儿,给医修的名头蒙羞,那罪过可就大了去。
不押入水牢,与蛇虫蚊蝇相处数千年,直到纤薄的手皮被污水泡发到一剥即下,肿胀发白的手呕心沥血地写出令其满意的认罪书,都不能以尽效尤。
“今日你敢还手,明天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敢想!”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走不到正道上的歪理。
譬如,在某个地界取得资格的医修,只能留在当地行医问诊。
假若一日未经允许,到了其他地域,贸然出诊。哪怕是事急从权,出于善心,救人于危难之间,事后也要受重重盘问,剥夺医修资质,终身不得行医,连给自家人看诊都不允许。
譬如,医修治病花费的开销、开取的费用、损耗的药材,不是对症下药,看患者需要什么,而是看调拨台规章制度里规定了什么。
假使调拨台规定了某种病症的病人,至高花费五百魂玉,那超出的费用就得医修自己来掏。
一来二去,悬壶济世的医修底子都掏空了,要为自己的任善买单,赔本行医,能撑到几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