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挺累的,但一见到大姐,我就一点都不累了。”
“你这嘴可真是随了小姑,就会逗我开心。”杨霜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道,同时也觉得,她这个小表妹的性格,似乎并不像她小姑在信里说的那样脾气急,容易惹事。
在杨霜看来,这小表妹哪里是不懂事,明明就很有礼貌也很懂事嘛,猜她应该就是性格太单纯,才会被人骗的把工作给卖了,就和自己大孙女阿玲的心性差不多,她家阿玲从外表看着聪明冷淡不好接近,实则心最软,也最好骗,这也是她最发愁的地方。
就在杨霜和童喜说话的时候,和她同来的他们大队的大队长陈铁柱,也开始把分到他们大队的知青集中到了一起。
和王启民一起的那个厚嘴唇青年,如愿被分去了知青农场,同被分去知青农场的还有曹嫚嫚。
曹嫚嫚临走前,还和童喜约好,要是以后童喜来柳江县城,可以去离县城不算太远的知青农场找她玩。
童喜则和书中原主一样,被分去了杨霜所在的玉湖公社下面的玉溪大队。
一起被分到玉溪大队的还有另外两男两女,外加一个王启民,再加上童喜一共六名知青。
其中有一个还认识童喜,就是在车上替她解释童一刀是谁的那人。
那人名叫何毅,本来他也想去知青农场,当然,他倒不是嫌玉溪大队太过偏僻,他想去知青农场,主要是想去那里结交更多来自五湖四海的知青。
一个生产大队里的知青有限,即便听说玉溪大队还有八个老知青,是前几年下放到那里的,但相较知青农场的知青人数,还是太少了。
可不管是分去知青农场,还是分去各个生产大队,是接纳他们这些知识青年的地方政府决定的,不可能按照他们这些知青的心意去分。
王启民本来就因被分去他最不想去的大队而心情不好,还和童二刀分到了一块,从在柳江码头上了船后,脸就一直拉的老长。潮湿闷热的天气,更是让他烦躁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人贩子拐去大山里的受害者。
就连陈铁柱这个大队长和他说话,他也是臭着一张脸,明显瞧不上这个皮肤黝黑,一脸憨相的泥腿子。
陈铁柱也看出这个从沪市来的小青年,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也没和他计较,转头去询问其他人的情况,以便了解和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等问到童喜的时候,陈铁柱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热情很多,到不是说童喜有多招人喜欢,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童知青是杨霜的小表妹。
杨霜在娘家时读过书,她刚嫁到玉溪大队的时候,那会他们大队还没有小学,就连识字的人都没多少,杨霜便时常会教一些好学的孩子识字。
后来他们大队的小学办起来后,杨霜通过大队推荐,成了他们大队小学的一名教师,一教就是好多年,现在已经退休。
陈铁柱以前也是杨霜的学生,所以对她很尊敬。
另外还有年纪轻轻就当上他们玉湖公社书记的白书记,还是杨霜公公家族里最小的堂弟。
童喜看过书,自然知道陈铁主对她比别人热情,和杨霜还有书中那位风光霁月,公正无私的白书记脱不开关系。
可惜在书中,那位在辈分上比原主还夸张,按辈分女主得喊他九太爷的白书记,却英年早逝。
童喜依稀记得,书中他好像是在1973年的夏天山洪爆发时为了救人牺牲的,现在是1972年的夏天,离他牺牲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一年。
书中原主下乡后,也是仗着杨霜和白
书记的面子,没少让大队干部给渣男行方便,当然,这些白书记本人并不知情。
即便白书记死后,陈铁柱他们这些大队干部,也没有搞人走茶凉那一套,因为白书记是人民的好书记,就连死也是因为救人才牺牲的,看在他的面子上,陈铁柱他们捏着鼻子,给原主和白家那些只会吃干饭和扯后腿的家伙行了不少方便。
童喜看着笑容质朴的陈铁柱,有问必答,热情又礼貌,和王启明对待他的态度形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铁柱见童喜一点都没有瞧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之前因王启民带来的那点不快也消失了。
当陈铁柱问童喜,有没有什么特长,看以后能不能在大队里派上用场时,童喜说出了自己在火车上做好的铺垫,说自己从小跟着她爸耳濡目染,学了些兽医知识。
陈铁柱听童喜说她爸是兽医,她还跟着耳濡目染学了一些,本来还挺高兴,他们大队不仅有耕种要用到的牛,还有养猪养羊,这些家畜可都离不开兽医。
他们大队只有一个曾经被大队推荐去公社,参加过十多天赤脚兽医培训课的半刀手,只是十多天能学到多少东西,而给他们这些赤脚兽医做培训的公社兽医水平也一言难尽,导致他回来实操时连续治死了好几次家畜,不仅要扣工分还得挨批评,最后顶不住压力就自己主动请辞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