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玉清简直要崩溃。
“阿葵世上第一好看，旁人都比不上的。”荆悬云往前方靠近几分，与葵玉清挨的更近。
阿葵最注重容貌一事，有人同她长的如此相似，希望阿葵不要伤心才好。
旁人都比不上的葵玉清：“......”
若非那是我自己的脸，我是应该高兴的。
“不是......夜色太浓我没有看清，你感觉婴宁长老那张脸是假的吗？”
差点儿就要被荆悬云的甜言蜜语给带偏，葵玉清赶紧将话题扯了回来。
亲眼看到活生生的“自己”在面前晃悠，她当时被吓得不轻，根本没来得及对那张脸仔细端详。
“是假的么......”
荆悬云皱眉回忆，葵玉清一看就知道她当时根本没有留意什么婴宁。
“算了算了！”
摆摆手打断她思路，葵玉清紧跟着追问她另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说过那种，就是剥了旁人脸皮可以给自己用的仙族术法？”
葵玉清认为，当初杀了自己的人大概率是婴宁。
是因为嫉妒她美貌......姑且就先这么认为吧，谁让现在的事实就是她的脸“跑”到了婴宁身上。
“换脸之术？”
虽然觉得阿葵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荆悬云还是认真在记忆中搜罗一圈后才认真回答。
“改换容貌的术法并不在少数，一粒塑颜丹或是一个小法术便能解决，只是与旁人*交换容貌归为邪术，往常也未曾见过。”
对啊，明明想要什么样的容貌一粒塑颜丹就能解决，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跑到妖域？
况且突然换了一张脸，难道周围认识的人都不会感到奇怪？
这也正是葵玉清想不通的地方。
婴宁作为魅狐族的天才，她的盛名确实有记录在狐志上。可葵玉清可以清楚确定，她跟这位狐族天才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
“怎么了阿葵，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看着葵玉清面上神色变了又变，荆悬云不知道葵玉清在纠结什么，只大概能意识到她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或许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
闻言，葵玉清飘忽的视线终于落到她脸上，定定的问：
“什么都可以么？”
“什么都可以，为阿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言巧语......”
似乎是被她炙热的视线烫到，葵玉清迅速偏过头去错开她的目光。
纵然葵玉清清楚，荆悬云从来不是个会哄人开心说漂亮话的人。
“不是花言巧语......”
“打住！”
不给荆悬云任何解释的机会，葵玉清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嘴巴。要是再让这人不知不觉的说下去，她随便抖抖身子，都能落满一地的鸡皮疙瘩。
“先住嘴，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自己不过失踪半日，荆悬云就不管不顾闹了个翻天，葵玉清这才知道原来堂堂的徽山宫宗主剑南雪，竟然是荆悬云的同门师叔。
天赋出众，背景强大，又一心一意......
可能是前半夜的糊涂冲昏了脑子，又或者是想彻底做个了断，葵玉清突然就有一股冲动。
告诉她吧......把那些事情告诉荆悬云，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葵玉清盯着荆悬云那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从她的眉眼滑到她的薄唇。
“从前有一只最漂亮的小狐狸......”
荆悬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呼吸也清浅了几分。
葵玉清眨眨眼，继续往下讲故事。
“......”
“后来小狐狸有了一个人族好朋友，却发现曾经杀了自己的凶手同样在人族之列......你说，那个人族好朋友是该帮着小狐狸复仇，还是应该帮着同类除掉隐患呢？”
故事终于讲完，最后留下个令人为难的问题，葵玉清狠心补充道：“人族好朋友同样可以选择袖手旁观，不过她与小狐狸再也不会是朋友。”
荆悬云，你是选我......还是选择那高高在上的仙族？
婴宁出身狐族不错，可她经历雷劫飞身成仙的那一刻，就已经与普通狐族有了区别。
她站到了仙族的队伍中。
葵玉清话音落下，房中唯余一片静悄悄，荆悬云低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一息，两息......
沉默充斥着房间，弥漫到每个角落，静的葵玉清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不到了。
可能没必要再继续等下去，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不完美的回答。
狐族擅长玩弄人心，葵玉清更是其中佼佼者，她清楚的明白眼下不是和荆悬云摊牌的最好时机。
凭着自己的本事，葵玉清甚至可以哄骗着荆悬云为她复仇......可惜自己还是太过善良，竟然破天荒给荆悬云送上了一个许她后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