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妹,宗主有请。”
说的是“这位”而不是“两位”,这弟子明显是对着荆悬云邀请,葵玉清登时不爽:“宗主?好端端的宗主找你有什么事?”
难道是她们两个掩姓埋名的进来被发现,要被赶出去了不成?可就算是被发现,应该是传唤她们两个,不该是荆悬云一人才对。
葵玉清一时想不明白,朝荆悬云看过去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
荆悬云:“我也不知,阿葵同我一起去吧?”
上次花林一别,荆悬云尚未来得及告知葵玉清自己与剑南雪之间的关系。
阿葵说过要改名换姓偷偷潜入,荆悬云也迟迟未敢说自己已经被认了出来。
“宗主只请一人,其它人等还请容在下回禀。”
葵玉清在看这个白衣弟子。
她模样生的平平无奇,常见的嘴巴常见的眉眼,是扔到人堆里就不会让人在此想起容貌的那种。这弟子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轻蔑神色,可偏偏让葵玉清感到不舒服。
她一个妖族混在仙族堆里,自尊心不可避免要比往常强盛许多。
死板的仙族人!
“我不去,只请了你一人,你自己去就行了。”
揣着气扭头,意料之中刚走两步葵玉清就被人追上。
“你跟上来做什么?”
荆悬云神色淡淡:“阿葵不高兴,我不去。”这话发自肺腑,没有任何刻意的讨好与殷勤,葵玉清自然知道这是荆悬云的真心话,不免缓和了语气:“不用,你去就行。”
“不去!”荆悬云坚定摇头。
“我说真的!你赶紧去,顺便看看能否打探出那个婴宁的底细,知己知彼我才没那么被动,这也算帮了我大忙。”
“那好吧,阿葵在房中等着我。”
师叔找自己不知所谓何事,最重要的是能帮阿葵打探消息......念及此处,荆悬云方才没那么抗拒。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葵玉清推着荆悬云,让她赶紧去帮自己打探消息,等看见那个面无表情弟子的时候又刻意一声冷哼,就差把下巴扬到天上去。
荆悬云是她葵玉清的!
只要自己不点头,谁能见到荆悬云?
这种独占一个天之骄子的感觉让人身心蕴藉,葵玉清心情大好。
冷面弟子没什么反应,先前的荆悬云是冷心冷肺大石头,这弟子与她相似又不相似,只像是个没什么情感的木头人一般。
怪怪的......
眼睁睁看着荆悬云跟着弟子离开,这种怪异感一直萦绕在葵玉清心头,只是她很快就顾不上这些。
“公孙......师兄!”
转角处好巧不巧碰上个面如冠玉的男子,眉心一点朱砂,不是葵玉清方才嘀咕念叨的公孙瑾又能是谁!
“这位师妹有何事?”
公孙瑾看着温润实则行事更是端方有礼,堂堂首席弟子见到一个无名小弟子也没什么架子,和声和气的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个关于婴宁长老的小忙......”
葵玉清故意拖长话音,视线紧紧盯着公孙瑾的面部。只是不知道是公孙瑾太过深藏不露还是葵玉清想多了,这人看起来竟没有任何纰漏之处。
“婴宁长老尚在闭关,师妹若想拜师恐怕要等上许久。”
“啊......”
葵玉清闻言焦急,一瞬间好似慌了神:“我就是奔着婴宁长老来的,早先在四叶城,婴宁长老还说要选我做下一任惊鸿女的!”
“可是我现在连婴宁长老的面都见不上......”
葵玉清“惋惜”握拳,看起来好似悔青了肠子。
“惊鸿女?”公孙瑾疑惑。
“是啊,四叶城每年都会有盛会选出惊鸿女的,我当时就等到婴宁长老垂青被选中了!哎!可惜当时还要照顾家中老母,谁知道当时错过一次就没再有机会了......”
葵玉清“急”的直跺脚:“难道是那次惹婴宁长老生气了,婴宁长老这才不愿意见我?”
眼前只能将公孙瑾当做救命稻草,葵玉清抓着她的袖子泪眼汪汪。
“城中盛会只是俗传,什么惊鸿女都是百姓心中祈愿,师妹不必为此等小事烦心。”
公孙瑾声色温和,极尽劝导之意。
察觉到公孙瑾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许久,好似在寻找着什么,葵玉清趁热打铁:“什么?竟然都是假的么!可是四叶城的人都说的有模有样......公孙师兄,听说你与婴宁长老所交甚深,那婴宁长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话题终于还是回到最本质、也是葵玉清最关心的问题上——婴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究竟是不是当街行凶的凶手?
婴宁为人究竟如何?
骤然听到这么直白的问题,公孙瑾瞬间回忆起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