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带着手下走了,陈妈妈吓得腿软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缩到陈耀宗身边,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
陈嘉宁冷眼看着,说:“一个月三千,我是有条件的,你们不能再联系我,也不能去申市打扰我的生活,否则,你们就别想我还赌债,让刚才那些人把陈耀宗剖了卖了,还能得个好价钱。”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陈妈妈哭着指责说。
陈嘉宁说:“这就是条件,你答不答应?”
陈耀宗连忙去扯陈妈妈的衣袖。
陈妈妈只能艰难地点头。
“那就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
“户口本呢?”陈嘉宁问。
“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陈嘉宁说:“我会把户口迁走,这九十万,就当买断我们的关系,从今往后,我们再没有瓜葛了。”
陈妈妈目瞪口呆,“你、你,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陈嘉宁默认了。
陈耀宗一心想要把赌债扣在陈嘉宁身上,继续跟陈妈妈咿咿呀呀地撒娇。
陈妈妈拗不过儿子,只好把户口本拿出来。
陈嘉宁收下,“等迁完户口,我会把新户口本寄给你。”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所有的哭喊和苦难,都留在那个房间里。
拐过了两个街角,纹身男就在那边等她。
陈嘉宁试探着问:“AAA专业对口?”
纹身男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寸头,“是我。”
陈嘉宁松了口气,说:“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件事情,佣金这几天我会打到你的卡上。”
所谓的赌债,其实是陈嘉宁故意做的局。
她利用陈耀宗好赌的心理,让纹身男引诱他去赌博,一开始赚得盆满钵满,后面却输得一败涂地,债台高筑。
这个时候,陈家母子肯定会找陈嘉宁帮忙,她再趁机提出条件,水到渠成地很他们脱离关系。
有赌债危机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这个赌债是假的,陈嘉宁
不用花一分钱给他们还。
纹身男说:“你满意就好,段影帝交代了,一定要帮你办成这件事。”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你妈妈给你弟弟还的十万块赌债,现在还给你。”
陈嘉宁拿过泛白的牛皮信封,一拍,纸皮就簌簌往下掉。
她把信封装进包里。
“还有一件事,虽然他们已经答应了,但是依然有反悔的可能,我希望你们能够不定时来吓一吓陈耀宗,让他们不敢再萌生这个心思。”
“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吓唬一次五百块,怎么样?”
有钱赚纹身男也不会拒绝,拍着胸脯保证说:“你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但是迁户口的事情不好办,她在申市也没有房子。
纹身男想了一下,“如果你放心的话,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
陈嘉宁没有异议,全权托付给他处理。
她心情颇好地搭上回申市的飞机,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飞机落地,陈嘉宁去取行李,在转盘上看到了疑似自己行李的箱子。
她走过去握住拉杆,却没想到同时有另一只手伸过来,和她一起看中了这个行李箱。
他手一用力把行李箱抬下来,微微惊讶地看着陈嘉宁,“是你啊,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陈嘉宁没想到世界这么大,竟然还能在这里遇见季衡也。
她点了点头,犹豫地喊了一声:“季先生。”
“你也住在申市吗?”
陈嘉宁说:“我在申市工作。”
季衡也笑眯了眼,“这么巧,我定居在申市,看来我们俩真是有缘。”
陈嘉宁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说:“这个行李箱,应该是我的吧?”
季衡也看了一下纸条,说:“确实是你的,跟我的还蛮像的,难怪我认错了,真不好意思。”
陈嘉宁摇摇头,“那你快点去找你的吧。”
季衡也说:“那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吧,好有个伴儿。”
他不由分说地跑开去找行李箱了。
陈嘉宁没喊住,又不好意思就这样走了,只好在原地等他。
很快季衡也拉着一个和陈嘉宁同色系的行李箱过来了,说:“好了,我们走吧!”
“你住在哪个区?我们顺路吗?”
季衡也说了一个地址,位于东区,陈嘉宁住在市中心偏西区的地方,实在是两个方向。
“额,要不我们还是分开走吧,一起走不太方便。”陈嘉宁说。
“怎么会不方便呢?很顺……”季衡也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一回头,接机处站着一个渊渟岳峙的身影。
陈嘉宁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