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时似乎格外感性。
正在进行长篇大论:
“你是不是看到那个校园墙了?也对,如果你没看到就不可能打印出来给我。你会这么做……就意味着你很在意对吗?在意我出现在被其他人评选的场景,在意我被其他人看见。”
“你知道我一路上想了什么吗?我想到几天前,你也是这种表现,不理人,但又偏偏很可爱。我居然现在才想通你是吃醋了。”
江映时的感性压垮了理性,上前一步,时隔十几分钟又一次抱住林煦希。
“你怎么会自顾自吃醋那么多天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解释给你听。”
“你会为我吃醋,我很高兴。”
“……”
林煦希又想叹气了。
声音闷在他的胸脯中:“我没吃醋,而且,我不高兴。”
说什么吃醋不吃醋的,江映时这种泡在醋坛子里的人才会吃醋。
……
她才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呢。
反正她不高兴。
江映时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回荡在楼道中。
真讨厌。
林煦希想。
她都说她不高兴了,他还在笑。
她不高兴,他居然
还在笑。
第97章 记住你我的私心是你。
一月末,迎来了高三上的最后一场考试。
期末考试当天,南城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
雪在半空中打旋,静谧又喧嚣,张扬又内敛,落到地面化为小小水花,不消一瞬不见踪影。
这场雪显而易见是留不下来的。
不知怎的,林煦希就想起一年前的雪天,那个蹲在墙角洁白的身影来。
江映时这次没法边写她的名字边骂她了。
全部科目考完,林煦希从考场回到自己班级,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一中每个同学配置了储物柜,平时她会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里面,假期里却不行,学校要求每个人清空桌洞和储物柜。
林煦希早在几天前就搬过几次,她平时走路回家,要带回家的大多是书本,很重很重,分批次搬运能减轻些负担。
江映时帮着她一起。
和林煦希不同,他的储物柜很空,几乎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江映时坚实执行上什么课带什么书,每天上课光带当天的书,根本不把东西留在学校。
林煦希曾对这种行为表示疑惑:“如果老师换课你不就完了?”
江映时轻嗤一声表示不屑:“课本是留给有需要的人,脑子是留给聪明人。我的知识点都记在我聪明的大脑了,要课本干嘛?”
林煦希沉默一会,乜他一眼:“你想说我是笨蛋?”
江映时也沉默一会:“……对不起。”
不管江映时后来是怎么道歉的,林煦希今天考完试,收拾完东西,在教室里等了一会。
她在回班的途中碰到江映时,江映时说他被老师叫去当苦力了,需要等一会儿。
等一会就等吧。
林煦希百无聊赖地看看窗外,望着纷飞的雪花。
每一片雪花的形态都各不相同,但她其实没有凑近观察过雪花,也不知道雪花究竟会有多少种排列组合。
高考结束的那一个冬天,一起去看冰花吧。
她这么想。
就在林煦希想着一班班主任究竟要让学生做多久苦力,学生做苦力算不算体育劳动时。忽然,她听到了一阵抽泣声。
林煦希愣了愣。
很小声很小声的哭声,闷闷的,压抑着听不清晰,只隐约听到是女孩子的声音。
这抽泣声来得突然,一时之间让她无从辨认方位,林煦希左顾右看了一会,片刻后锁定了位置。
是教室前门旁边的工具间。
“你……你还好吗?”
工具间门是关着的,林煦希不确定那个女孩子想不想让人看见,没有开门,只隔着门扉问了句。
没有回答,哭泣的声音又小了些。
是压力太大了吗?
林煦希蹙着眉思索。
临近高考,老师的家长的同学的,各方面的压力纷至沓来,时不时就能看到承受不住的同学,学着学着习,趴在桌子上哭了。
而最近正好期末考试,情况更为严重。
林煦希犹豫着应不应该出声安慰。
一来她不确定当一个人崩溃到哭泣时,来自其他人的言语安慰管不管用。
二来,仅凭哭声……
“……我没事。”
林煦希上一秒还在想仅凭不清晰的哭声听不出来工具间里面的人是谁,下一秒,那个人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调整着语气发出声音。
但林煦希很惊讶。
这个人怎么会是路妙呢?
*
江映时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两个女孩子依偎在一起。
林煦希揽着路妙,一手在她背后轻拍,正小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