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脸色不太好看了,干笑一声,低声道:“这怎么能比呢,玄度他是个男儿,血气方刚的,若是身边没有个年轻的丫头照料,你一个人怎么吃得消?”
柳舜华脸唰一下红了,程氏委实粗俗了些,还真是什么话都不避讳。
只是,眼下不是扭捏的时候。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待面上热意稍退,方缓声道:“母亲,玄度他的腿才好,大夫再三叮嘱过,宜节制。”
这下轮到程氏傻眼了,她看准了柳舜华面皮薄,没想到她竟如此强悍。
她强忍着气,尽量平和,“你们房内丫头太少,放着伺候穿衣用膳也是好的,总归是做母亲的一点心意,你断然拂了长辈的好意,传出去又要让人多舌。”
柳舜华冷笑,谁家婆母会好意到新婚便逼着儿媳接纳通房,即便传出去,丢脸的也不是她。
“母亲,玄度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柳舜华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他一向不喜欢生人,最厌别人替他做主,今日我若是贸然应下,回头他一生气,若是打断了我的腿,可如何是好?”
程氏震惊地看着柳舜华,她还真是,信口开河。
整个相府,谁不知道,贺玄度宝贝她这位夫人跟眼珠子一样。
柳舜华原以为,程氏能有什么新鲜花样,没想到她的手段还是如此无聊,且难登大雅之堂。
前世,她处处被程氏掣肘,一是曾心悦贺玄晖,对她存着几分敬重;一是背后没有靠山,不得不低头。
如今,她是他们夫妻的仇人,她背后永远站着贺玄度,哪里还能再任由她拿捏?
柳舜华懒得与她周旋,优雅起身,“母亲,这个时辰,祖母想必已经醒了,儿媳要去伺候,先行告退。”
程氏见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朝着王嬷嬷使了个眼色。
柳舜华方踏出花厅,穿过洞门,便听一阵哭喊声。
“不能得二少夫人青睐,留你何用?来人,给我拖出去,打一顿扔到妓馆去。”
柳舜华冷笑一声,这些人,又故技重施,在她面前作戏,来博她同情。
她厌烦透了程氏的手段,像是没看到一样,径直走了过去。
“二少夫人,求您开恩,收了奴吧。”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头奔了过去,拉住柳舜华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柳舜华看清那女子,微微一怔,“梅好姑娘。”
夜已深,贺玄度还未归来。
柳舜华照顾老夫人,又安置梅好,微微有些倦怠,等了一会,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一副略微有些发凉的身躯钻进被窝,从背后将她搂在怀中。
柳舜华迷迷糊糊睁开眼,翻身揽上他的脊背,呢喃一声,“夫君。”
原本僵硬冰凉的身躯如同被春水化开,一下炙热柔软下来。
“蓁蓁,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贺玄度头埋在她颈窝,声音无端带了几分委屈。
柳舜华拍着他的背,笑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贺玄度垂眸,“我听说,今日程氏要往房内塞一个丫头,你二话不说便将人接了过来。你都不吃醋,也不在乎。”
柳舜华笑出声来,“你身边这些人,怎么传话只传一半,我原本是极力拒绝的。只是那丫头是梅好,我这才将她安置下来。”
贺玄度
依旧不满,“管她什么梅好,梅坏的,一律不准要,明日便退回去。”
柳舜华伸手将他眉心抚平,“你忘了,望月楼内,你曾救下的那个姑娘,平清坊,千陶馆的梅好姑娘。”
千陶馆?贺玄度眼神微微一变,怎么这么巧。
他手臂收紧,将她纤细的身子完全搂入怀中,“若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多管闲事。”
柳舜华指尖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朱唇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颊边掠过,“我知道。”
余音尚未消散,贺玄度霍的翻身,高大的身体压上去,紧紧地贴着她温软娇嫩的肌肤。
她似乎胖了些,腰上的肉软软的,摸着手感很不错。
柳舜华被他摸得酥麻,忍不住伸手去推他。
贺玄度一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哑的嗓音裹着情欲的暗涌,“那你应当还知道,我的腿早就好了,不需要克制。”
柳舜华满脸涨红,头埋进枕头内,他竟然连这话都听去了。
贺玄度将她捞起,细密的吻如春风化雨,从颈侧一路蔓延至锁骨,每一处都激起阵阵涟漪。
鎏金博山炉中最后一缕沉香散尽,鲛绡帐内暖意却更浓。
贺玄度在攻城略地的间隙,垂头哑声唤她,眼底灼灼如燃着火。
“蓁蓁,等解决好长安这些事,咱们要个孩子吧。”
第101章 第101章蓁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