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是梅西主题的壁画、车站、雕塑,甚至连他曾就读的小学和童年踢球场地都成为了球迷朝圣之地。
贝林厄姆看着穿着蓝白球衣的各色人种,暗暗期盼有一天斯陶尔布里奇也能因他而闻名。
远处教堂钟声敲响十下,他们牵着手走过一盏盏路灯,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在某个转角,克洛里斯惊喜地发现,有一面墙上画的不再是里奥梅西,而是克洛里斯梅西。
画手选择的是她在泛美女足即将踢出决胜点球前的那一幕,她的眼神犀利,如同鹰隼盯着已经被锁定的目标。
克洛里斯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在贝林厄姆掌心留下月牙状的压痕。她仰头望着墙上的自己,壁画右下角还签着“Paranuestra10(献给我们的10号)”的字样。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过壁画上那个22号的背号。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有几缕黏在唇膏斑驳的嘴角。
贝林厄姆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他能感觉到她加速的心跳透过单薄的棉麻衬衫传来,像只受惊的蜂鸟。
“你好,可以让让吗?我们想和这张壁画合照。”
几个女孩走过来,拍了拍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克洛里斯像触电般从贝林厄姆怀里弹开,下意识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那几个穿着阿根廷女足队服的女孩突然瞪大眼睛,手中的自拍杆“啪嗒*”掉在地上。
“克洛里斯梅西?”领头的短发女孩声音发颤,手里的手机镜头正对着克洛里斯泛红的脸颊。
贝林厄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他弯腰捡起自拍杆递过去:“需要我帮你们拍照吗?先申明下,克洛里斯总说我拍照技术不好。”显然不管你身价几何,也不能逃过帮女朋友拍照片时挨骂的宿命。
“哦,天哪,贝林厄姆,我的天!”短发女孩看着快要晕过去了,女孩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克洛里斯和她们拍了合照后,意识到,恐怕在姑娘们的推特上传合照的同时,体育记者就会像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来了。
于是他们的夜游暂且中止,只能回家去了。
等他们回去后,大部分亲戚都告辞了。克洛里斯被表姐妹们拉去露台,她们要拍一些合照,用来经营她们自己的社交帐号,留下贝林厄姆和豪尔赫梅西在客厅里。
“来杯威士忌?”豪尔赫问道,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昂贵的苏格兰威士忌。
贝林厄姆点点头。“谢谢。”
他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豪尔赫突然开口:“你知道,克洛从小就是个特别的孩子。”
贝林厄姆放下酒杯,认真听着。
“她三岁就能把球踢进迷你球门,五岁天天被抱去球场和训练场,十岁就吵着要进青训营。”豪尔赫梅西的眼神变得柔和,“大家都很喜欢她,绝不只是因为她长得可爱和她的哥哥,你能在她身上看见,对足球最初、最真、最纯粹的部分。”
贝林厄姆想起克洛里斯在球场上的样子——专注、坚韧,从不畏惧对抗。“她是个了不起的球员,”他真诚地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豪尔赫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点头。“好好对她,”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但其中的分量让贝林厄姆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句客套话。
第65章 克洛里斯摸着口袋里的钥匙,心又坚定了一分。
在阿根廷挨个征服了克洛里斯的七大姑八大姨之后,贝林厄姆强烈申请加死缠烂打地把克洛里斯给带去了英格兰。
“我不得去买点什么见面礼吗?”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宝贝。”
“……那你不提前和你父母打个招呼吗?”
“他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准备你的到来了。要不是怕影响健康,我发誓他们绝对会把屋子的墙都重新刷一遍的。”
“……”一个月前,算算时间,自己应该是刚在球场匆匆和贝林厄姆夫妇打个招呼之后。
当车辆驶入沃里克郡的私人车道时,克洛里斯微微坐直了身体,她用手轻轻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再回忆一遍家人朋友告诉自己的一些要诀。
比起梅西在罗萨里奥的家,这栋房子明显要更严肃豪华,是传统英国人绝对会喜欢的欧式奢侈风。
贝林厄姆夫人站在门廊前等着他们,她穿着驼色大衣,颈间的珍珠项链恰到好处地垂在锁骨下方,看起来非常年轻。事实上,她确实也非常年轻。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马克贝林厄姆也从房子里走出来。
克洛里斯踏出车门的瞬间,英格兰特有的湿润空气裹挟着修剪过的草坪气息扑面而来。
“克洛里斯。”丹妮丝贝林厄姆向前两步,香水是克制的英国玫瑰调,“旅途还顺利吗?”她的握手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