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只能跟我走。”
他是虞州刺史之子,虽是知晓这画舫背后的人大有来头,可他只要这一个丫鬟,那背后之人定会卖了他这个面子。
盛朝盈咻地瞪大了眼,眸中显现出不可置信来。
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之际,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便是曾经的假夫君:“你,你放手,我夫君立刻就要回来了。”
“呵,若是方才你说这话还能让我信几分,可现下,你许是忘了自己说过些什么。”
“再者,就算他来了又如何?只一商贾而已,斗不过我。”
李安泊盯着面前梨花带雨、惶恐不安的苍白小脸,眼里闪着势在必得:“放心,跟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他便拉着盛朝盈的手臂将她往一旁的船舱扯,那一间便是他的厢房。
盛朝盈惊惧地摇头,不停地挣扎:“不,不要,你放开我!”
男人对她的喊叫充耳不闻,他的力量相对于盛朝盈来说有着绝对的优势,只一个劲儿地拽着盛朝盈往一侧的船舱拖行。
盛朝盈求救无用,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出了发顶的簪子,对准李安泊的胳膊就是猛地一刺。
“嘶!”
李安泊用力一甩,将手中捏着的盛朝盈整个人都甩到了墙边。
盛朝盈登时便被摔得眼冒金星,然她也丝毫不敢耽搁,立刻便跌撞着起身想要往前跑,前方是通往画舫下一层的木梯。
下一层是散座,看客极多,只要她跑下去便有救了。
“站住!”
李安泊只往前两步便抓住了盛朝盈的胳膊:“你跑什么?有好日子不愿意过,非得在这里受苦?”
“跟我走,这伤我就不怪你。”
盛朝盈哭着连连摇头:“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喊得声嘶力竭,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依旧未能撼动面前的李安泊分毫。
两人皆未能注意到,不远处旋转而下的木梯上传来了逐渐临近的
脚步声……
“李家少爷你这是”
一带着些威仪的女子声音还未话落,李安泊便“嘭~”的一声被人踹倒在地。
“谁敢打我?”李安泊还未来得及起身,胸口便被一只织金云纹的皂靴给重重碾住。
墨熠的面色黑若锅底,一双眼眸怒极而赤红。
在他的身边,连让小骗子倒杯水都不舍得,他竟敢如此对她!
李安泊越发地觉得喘不过气来,他睁着眼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女子:“秋,秋容姑姑,住,住手。”
谁知女子却一眼未看他,只从他的头顶绕过,走到另一侧欲要扶起地上的盛朝盈。
“姑娘可是摔着了?来我房里为你瞧瞧吧。”
盛朝盈惊吓过度,还软着身子坐在地上,她手上捏着簪子的手还依稀在发着颤。
她腿上没有力气,只要一想到方才如梦魇般的遭遇便羞愤欲死,活了两世,她从未遭遇过这种屈辱之事。
秋容轻轻将她手里的簪子取出,抚着她的背:“好姑娘别怕,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呜,嗯呜……”
盛朝盈低头看了眼自己掌心的血迹,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呜呜咽咽犹如幼兽般悲鸣。
墨熠恼怒到极致,同时心中也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给身侧的康子安使了个眼色,自己俯身欲要亲自抱起盛朝盈。
可当盛朝盈抬起头和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眸对视上的一瞬间。
她心脏猛地一缩,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自己终究是没能逃出太子的掌心……
墨熠登时抬臂接住了她,小姑娘在他的怀中紧闭着双眼,煞白着脸,眼睫上还挂着欲落不落的金豆豆。
他眼眸低垂,胸中的心痛和怒火交织,似要吞噬着他的理智,是他的一时疏忽才让她遭此祸事。
男人横抱着盛朝盈起身,地上还被康子安压制着的李安泊看到眼前的情景,终是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他的瞳孔微缩:“你究竟是什么人?”
康子安踢了他一脚,语气轻蔑:“爷的名讳岂是你能过问的?”
竟敢欺负盛姑娘,这几日殿下已调查出这新任的虞州刺史可是坏事做尽,又养出这般儿子,那便是气数将尽了。
墨熠急着抱盛朝盈回去,只侧头嘱咐康子安:“让他将对朝朝做过的事都吐出来。”
“是。”
男人抱着盛朝盈疾步离去,秋容站在原地俯身行礼:“少爷慢走。”
躺在地上的李安泊闻言一颗心猛然坠下。
……
盛朝盈甫一到虞安郡之时看过的那名女大夫又被请来了。
她给盛朝盈检查完全身,又给需要上药的地方上好药,这才微叹了口气绕出了内室。
“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