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盈为难地看他一眼:“可是……那位苏公子说只邀我和杏儿的,多了你会不会不大好?”
话落她又拉住了男人的衣袖,仰着头立表衷心:“我可没有嫌弃夫君的意思!”
墨熠睇她一眼:“我瞧着,莫不是觉得我打搅了你的好事?”
“我没有!”
“若当真没有,便不必在意此事,不仅我会去,沈慕也将一同前往。”
男人默了默又道:“就当是阿盈的好意,再给他二人一次机会如何?”
盛朝盈听了这话甚觉有理,很快也就不再纠结了。
墨熠说得对,若是沈慕也会同去,那杏儿也便也会有人陪同。
这对苏公子和夏姑娘来说也是好事?
盛朝盈侧头看了一眼夏吟,对方连连点头,眼中闪着赞同的意味。
“那好吧。”
既已敲定此事,便该启程了。
沈慕跟在墨熠的身后,跟着进了马车。
待两人坐下,沈慕拱手致谢:“多谢殿下。”
墨熠抬手刮着茶沫儿,只随意看他一眼:“不必言谢,若不是朝朝,孤还不知你与那女子如今是这般情形。”
沈慕干笑了两声:“臣自是不及殿下的运筹帷幄。”
墨熠并未再深入此话题,反倒话锋一转:“李刺史府上并无所获,此事你怎么看?”
沈慕闻言,脸色也咻然变得慎重起来:“凭借殿下手上的证据,李刺史已是难逃,至于这私盐运送所牵连之人,待将李刺史收监后再探也并无不可。”
墨熠敛眉:“此乃下策。”
……
不多时,马车已行至芙蕖泽。
盛朝盈甫一出马车,便瞧见了不远处的杏儿已然在等着了。
后者瞧见那身象牙白圆领袍的男子,眉梢轻扬。
只顷刻间,男子便已行至她的身前:“杏儿姑娘。”
女子红唇掀起:“你怎的来了?”
“我随同白少爷前来。”
杏儿跟随沈慕的视线,看向了斜前方的盛朝盈以及墨熠。
白少爷?她早已猜出那位白少爷的身份定不简单,不过既然沈慕未曾主动提及,她也默契地不曾询问。
正当此时,苏翡也远远地从观蕖阁内行出。
盛朝盈攀住墨熠的臂弯,踮起脚尖凑到他耳旁:“你快瞧,苏公子就是那身着水蓝大袖衣的男子。”
盛朝盈看了几息,忽地收回视线,又敛眸上下打量跟前的男人:“夫君,今日你二人着的衣裳当是极为相似呐。”
墨熠侧眸看她一眼,小姑娘又紧了些他的臂弯:“昨日杏儿曾说,那位苏公子与我眉眼间有些相似,夫君觉得呢?”
在盛朝盈未曾察觉之时,两个男人的视线已然相撞。
墨熠那双黑沉沉的凤眸微微眯起,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未几,男子已经行到了跟前,夏吟主动走向前去跟他招呼了一声。
对方礼貌致意,旋即又偏头直视着盛朝盈身侧的高大男人,眸中带着不动声色的打量:“在下苏翡,不知这位是?”
夏吟大方地跟他介绍:“这是阿盈的夫君,那是杏儿的友人。”
她又指了指沈慕的方向。
爹爹已经跟她交代过白少爷的身份,虽然她也追问了几句缘由,可爹爹对此讳莫如深。
她也明白过来,这不是她能窥探的。
她自然也是明事理的人,知晓什么时候该如何做。
“夫君?”男子眼眸微颤,在刹那间拧了眉。
然而只在下一瞬,他又恢复了那副风度翩翩的有礼模样。
他念念有词:“原是如此。”
墨熠负着手,略微颔首致意:“白焰。”
“原来是白公子,今日日头大,我已嘱人在观蕖阁备好厢房,也略备了薄饮,还请诸位到厢房中乘凉小叙。”
“多谢苏公子的好意,那咱们就却之不恭了。”说这话的是沈慕。
他不知何时也已经走到了苏翡的身前,朝后者行了一个简单的拱手礼:“在下沈慕。”
“沈公子客气,那便随我来吧。”
盛朝盈还勾着墨熠的臂弯,边走边好奇地压低声音问
他:“你怎地瞧上去心绪不佳呢?”
男人垂眸瞟她一眼:“没有。”
“胡说,你就有的,我都瞧出来了。”
墨熠闻言微挑着眉,他身处太子之位,常年喜怒不形于色,早已习惯不露声色行事。
经她这般提醒,才忽地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在这小笨蛋跟前,竟已习惯了推诚不饰。
男人原本古井无波的瞳孔中染了丝笑意,挑了挑眉道:“你既如此聪慧,瞧不出来我为何不悦?”
盛朝盈怀疑地望了他一眼,对方继而压低了些嗓音略微俯身:“离那苏翡远些。”
盛朝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瞳,她咬着樱唇:“你癔症又犯了?那是夏姑娘心仪的人!且他也心仪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