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信王歹毒,奴婢虽曾疑心过娘娘逝去的缘由,却也根本无从可查,谁能料到这毒发的关键竟是娘娘喜爱的馫滢糕!”
墨熠黑眸幽深:“体香、玉锁、馫滢糕,这三样单拎出来也的确查无可查,你放心,孤定会为母后报仇雪恨。”
秋容跪在地上,嗓子有些哑:“如此,娘娘在天之灵便可安息了。”
“殿下,这姑娘身上的体香您可是早就知晓?”
男人轻微颔首:“嗯,从云京之时孤便察觉了她身上香味有异。”
秋容又磕了一头:“殿下留那姑娘在身旁,实属英明。”
“此事真相虽已明了,但要拿住信王还需时日,你暂且守住秘密。”
“殿下放心,奴婢明白。”
“康子安。”墨熠忽地提了声。
“奴才在。”
“去备马,孤亲自去一趟郡守府给老师致歉。”
“是,奴才这就去。”
墨熠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朝朝醒了便着人来告知孤。”
“奴婢晓得。”
男人起身掀开了床帐,锦被里的小姑娘依旧闭着眼睡得安稳。
他抬手,以手背试了试盛朝盈额心的温度,确认已经降温才放心转身离开。
待一连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门又重新阖上,盛朝盈这才睁开了眼。
她心中极为不安,墨熠方才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云京之时就知晓了自己身上的体香?还有真相,是什么的真相?
可这些事墨墨皆未告知过她。
盛朝盈掀开了盖在身上的锦被,刚一坐起身,外头的丫鬟们便已发觉了她的动作。
茯苓掀开了床帐,桔梗扶着她靠在软垫上,香樟又为她倒过来了一杯温水。
“姑娘,您已晕过去三日了,想必腹中空空,您可有哪些想用的吃食?”
盛朝盈虚弱地握着手里的茶杯,三日嚒?
难怪她连握着茶杯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她摇了摇头,嗓音一片沙哑:“随意用些粥就好。”
桔梗点着头,转身就离开去了厨房张罗。
……
盛朝盈用完米粥后,身上总算是恢复了些力气,便让梧桐扶着她出去走走。
接连躺了三日,她的手脚都快不好使了。
梧桐扶着她坐在了池塘的凉亭中,又暂且离开,去为她取些小食过来。
……
“喵呜?”
原闭目养神的盛朝盈忽地睁开了眼,哪里来的狸奴叫声?
盛朝盈左右看了看,最终在不远处的花丛中见到了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狸奴。
她顿时忘却了心中原本的烦忧,撑着身子站起来接着又蹲在地上,朝着那只小狸奴招手。
“小狸奴?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黄白相间的小狸奴似是知晓她的善意,竟当真朝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盛朝盈见小东西乖乖趴在地上,便试探着想伸手抚了抚它的脊背。
岂料小狸奴竟直接翻了个身,露出了毛茸茸的腹部,一面“喵喵呜~”叫个不停。
很明显是同意了她的靠近。
盛朝盈试探着碰了碰它,又柔着声音道:“待会儿梧桐来了我便喂你些吃的。”
“喵嗷~”
“你听懂啦?”
“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盛朝盈抬起头,见到不远处的梧桐,一边站起身,一边跟她招手:“遇上了一只……”
她许是蹲了太久,一站起身眼前便黑了过去——
“姑娘!”
“喵!”
……
盛朝盈磕到了头,她刚一睁眼便见到了墨熠的脸。
男人面带担忧:“朝朝?头还疼么?”
墨熠身后是跪在地毯上的孙鸿,盛朝盈眨了眨眼,眸中稍显木讷,她都想起来了。
叔父叔母将她骗给信王做妾,她重生后又假装失忆向太子殿下求救,再到后来……
“朝朝?”墨熠不敢动她,只是见她一脸的呆滞,顿时皱起了眉转过头,“孙鸿。”
“我,我没事的……”盛朝盈摇头,神色依旧有些僵硬。
她得花时间好好捋一捋,当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那只狸奴呢?”
盛朝盈看向男人身后的梧桐,后者上前一步:“姑娘,那只狸奴是行宫里的小厮养着的,您可是喜欢?”
“噢……”原来是有主的,难怪瞧上去干净又亲人。
她摇头:“我头还有些疼,想躺一躺。”
她既是说了这话,墨熠自然应了她。
于是床帐被重新合上,房间里也恢复了寂静。
盛朝盈细细捋着自己的思绪,她明明送的是‘喜上眉梢’,可墨熠却偏说是‘鸳鸯戏水’。
她一直都装作失忆,也从未提及过叔父叔母的事,可墨熠却似是早已知晓了她叔父叔母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