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嗓音里带着埋怨:“为何要去?就算是非得去,那为何不是你去!”
在她看来,那些黑衣人都是极恶之徒,方才那一个对视便染着杀意。
梧桐和香樟皆是女子,虽是有功夫在身,可打不过他们可如何是好?
男人拍着她脊背的手上微顿:“?”
话音一落,就算是盛朝盈本人也突地僵在原处。
墨熠将她放到床榻上,转身就欲要走,盛朝盈见他是往窗户的方向离去,心脏顿时猛跳。
她踩着罗袜就站了起来,连绣鞋也忘了趿。
盛朝盈踉跄着追上墨熠的身影,不管不顾地从背后抱住了他的劲腰,拼命地摇头:“呜,是朝朝错了,朝朝胡乱说的……”
她方才是太过焦急,因此口不择言,她是太担心梧桐和香樟了,如此黑夜为何就非得要出去追那黑衣人呢?
男人转身再一次将她抱了起来,他低着嗓音轻声劝:“我并非是生朝朝的气,夜间寒凉,我这是去关窗。”
盛朝盈听了他的话,原本僵硬着的身子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只是还是忍不住地抽噎。
男人对他臂膀上抱着的是个哭包这件事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他有条不紊地阖上了窗,又将房间内的油灯点燃,这才抱着她回到了床榻。
盛朝盈方才跑得慌乱,足上的罗袜也不知何时少了一只。
被这屋内的灯光一照,这白皙的足便入了男人的眼。
可盛朝盈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为何梧桐和香樟非要去追那些黑衣人?”她迫不及待地询问。
那些黑衣人行迹诡秘,危险至极,她怕二人有危险。
男人垂着眸也不知是在盯着何处,只是嗓音比起方才明显低哑了些:“你失了记忆,有些事也就没告诉你。”
“什,什么事啊?”
“你夫君并非只是云京来的富商,此番南下还另有要事在身,方才那些探子就是冲着我来的。”
第50章 怕雷盛朝盈震惊得愣在原地,这……也……
盛朝盈震惊得愣在原地
,这……也就是说他们并非只是来游玩的?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乍然激动起来:“那梧桐和香樟就这样追着去了,岂非更加的危险?”
若那些探子本就不怀好意,甚至还就是冲着他们这一行人来的,那梧桐和香樟不就相当于是羊入虎口么?
墨熠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朝朝多虑了,谁是羊、谁又是虎?并非是光凭着你的想象来界定。”
盛朝盈愣了愣,讷讷道:“可她就只有两人呐,人多者势众。”
男人起身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她:“梧桐能以一敌十,她本是我府中功夫最好的侍女,至于香樟,也差不了多少。”
盛朝盈呷了口温水,多了几分好奇:“功夫最好?那是有多好呢?”
“她能一人便能打过凌羽以及凌霄。”
“噢,可是对方并不止两个人呐?”
墨熠沉默,他该如何解释两名太子的贴身侍卫武艺有多高强?
“你只需记住,方才的那几名探子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盛朝盈迟疑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很快有了新的疑惑:“那你能打得过梧桐嚒?”
男人闻言匪夷所思地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侧面的小姑娘:“什么?”
盛朝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能的。”
墨熠:“……”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让这小骗子有了这种认知?
身为郯国皇太子,他三岁便受光武大将军指点开始习武,及冠后亲自上战场,能于千军万马中取敌方将领首级。
这小骗子竟会认为他比不过一个侍女?
“我……”男人欲要解释,可盛朝盈的心思已然不在这儿了。
她轻轻舔了舔唇角,转而小心翼翼地试探:“那,那你行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呐?”
墨熠闻言眉峰微微挑起,垂眼对上了那双杏眸:“自当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盛朝盈一听便松了一口气,那便好,若他行的是作奸犯科的坏事,那她……
“像今夜的这种事,朝朝不怕嚒?”
盛朝盈敛下眸子想了想,郑重地点头:“怕。”
男人看着烛光下的白皙小脸,尽管现下是没再流泪了,可眼尾依旧还有些发红。
他默了默:“那我着人送你去更安全的地方?”
盛朝盈又细细思虑了半晌……
这会儿墨熠倒是没再催她,一时间房间内寂然无声,那楼下传来的酒言酒语也就更为突出了。
男人亲眼见着悬在床沿上的那雪白的脚趾蜷了蜷。
紧接着身侧便响起了小姑娘清澈的嗓音:“不了,我就和你待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