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成为了夭夭眼中唯一的色彩。
时间仿佛按下了减缓倍速的按钮，让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帧画面。
她看到了在要爆炸的瞬间，白胡子和罗杰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位海军的面前。
同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同时举刀砍向了那人。
可只听嘭的一声，炸弹还是爆炸了。
但也仅仅只是炸成了一团烟雾，笼罩住了三人的身影。
随后夭夭就看到了一个球状的物体，从烟雾中高高地飞起。
在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
然后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最终朝向她的方向停了下来。
‘它’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其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恨意，和——
不受控制的恐惧。
那对强大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它’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夭夭。
就这样看着她……
看着……
直到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耳边隐隐传来了一道迟疑的声音。
“你应该……没事吧yoi”
叮————
夭夭微微一动，异常迟钝地眨了眨眼。
睫毛扫过温热的掌心，令捂着她的那人一顿，随后缓缓移开了手。
光亮出现在了眼前——
世界，再次恢复成了彩色。
夭夭将自己的视线从那颗人头，移到了那边围绕着白胡子和罗杰的烟雾处。
‘丛云切’在宽大的掌心处旋转，发出阵阵呼啸之声，驱散了烟雾。
——白胡子的身影屹立不动。
‘艾斯’自上而下划过一道寒光，白烟就自行让开了一条道路。
——罗杰的气势分毫不减。
两人丝毫没有理会旁边倒下的尸体，只是互相注视着彼此，眼神分毫不错。
随后同时开口说道：
“战斗继续。”
第121章 双王对话
就在罗杰和白胡子战斗的岛屿，百米之外的海域，一艘军舰缓缓地停在这里。
船上的一个海军撂下了电话虫，转身朝着这艘船的指挥者汇报。
“中将，埃蒙德上校已经死亡了。”
这位年轻的海军声音中带着哭腔，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他为什么要回去啊？”
是的，这艘军舰上的正是在白胡子和罗杰打起来的时候，趁机离开的海军们。
他们的身上还残留着严重的伤口，不过却保住了一条命。
被叫作中将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在听到年轻海军的疑问后，他的叹意更深。
不过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埃蒙德的妻子和女儿在两年前，被两伙海贼的互斗所波及，不幸身亡。”
“而这其中一伙就是——”
“罗杰海贼团。”
闻言，那位年轻海军眼中也浮现出了悲伤。
而中将这时已经先一步恢复了过来，转头喊道：“总部的指示是什么？”
另一位负责联络的海军站起身来，脸上紧张地说道：“总部说——”
“继续原地观察。”
……
“啊~啊~他只要老实地呆在那里，明明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真是的。”
“夭夭——夭夭——”
夭夭猛然间回神，看到眼前的艾斯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她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艾斯，你的战斗结束了吗？”
“先不管那个，你还好吗？”
艾斯的声音中露出些许担忧。
这句话成功地让夭夭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不由抬手按了按额头，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
“嗯，没事，别担心。”
说着话音一顿，她的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海军眼底纯粹的恨意。
心中像是被压了块石头一般，沉重地让人无法呼吸。
【他为什么对我有那么沉重的恨意？不，那不是专门对我，而是对我的身份】
【因为……我是‘海贼’嘛】
她不受控制地将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微微揪紧衣服。
艾斯定定地看了夭夭的脸几秒，随后稍稍垂头，沉声开口：
“夭夭，你知道的。”
“他们是海军，而我们是海贼。”
闻言，夭夭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去。
“我明白，海贼和海军天生就是对立的。”
再次睁开眼，她已经将所有的情绪压在了心底，再次重复了一句。
“我明白的。”
艾斯抿了抿嘴唇，刚要继续开口，谁知却被夭夭所打断。
“艾斯，那个人好像在等你。”
艾斯顺着夭夭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武士打扮的光月御田，正蹲在那边不开心地望着他。
“少年，不继续打了吗？”
艾斯脸色凝重地看着御田，“当然要继续了。”
听到这话的御田才再次笑了起来。